“放,放開袁叔叔叔。”
蘇蘇聲音輕柔,這樣喊來,一點殺傷力也無,她手中抱著一隻與她體型完全不符的巨大銅鐘,速度竟然絲毫不慢,以至於比林煉還要快趕到,一來就見到蘇玄一隻手按在袁叔那道猙獰的裂口處,心中慌亂之下直接對蘇玄用出了自己的絕招。
音波攻擊?
這倒是第一次見。
蘇玄見獵心喜,伸手畫了個圓,一道透明的水鏡便出現在身前,堪堪擋住了音波攻擊,眼前這名少女顯然有所顧慮,並沒有使用全力,蘇玄擋下來並不吃力,倒是那隻樣式古樸的銅鐘讓蘇玄心生好奇,品秩似乎在極品靈器之上,但又沒有達到寶器的程度,寶器蘇玄也是見過幾個的,像是沈劍仙的那隻紫金葫蘆就是一枚極品寶器,據說是沈如雲傾家蕩產從百寶閣買來的,當然聽馮生說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否則以沈師叔的身家也買不起一件極品寶器,劍修修行最是耗費靈石,天生劍胚的本命飛劍更是一個吞金大戶,沈劍仙雖然不是天生劍修,沒有本命飛劍,但那柄法寶紫霄劍每日溫養消耗的靈石也絕對不會是小數目,幾乎每個劍修都是窮得叮噹響,很少會有閒錢購置這些身外之物,沈如雲如今還穿著雨花宗發的長老法袍就是因為實在沒錢。
青色的音波一層層撞在蘇玄隨手畫出的水鏡之上,連綿不絕,層層疊加,不一會兒蘇玄便感到有些吃力了,那如絲線般纖細的音波異常堅韌,在被水鏡削弱數層,還有餘力衝到蘇玄眼前。
蘇玄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伸出兩指夾住一道音波,用力一捏,音波應聲破裂,瞬間奏響出陣陣音爆,將蘇玄的面板割出一大片細小的瘡口,鮮血淋漓。
這音波經過那口古鐘的加持似乎化作了實體,倒是與劍修劍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蘇蘇,退回來!”
慢了一步的林煉,焦急地吼道,那人若是能打敗袁叔,實力之強絕不是他們兩個小輩能抗衡的,林煉左手鮮血淋漓,左肩的法袍被割開了一大道口子,血肉模糊,顯然是朱三娘逃跑時受的傷,兩個煉氣後期即便有陣法加持,想要擋下一名一心逃跑的築基修士還是太難了。
林煉神情凝重,看了眼躺倒在樹樁旁生死不知的袁叔,又掃了眼面露微笑的蘇玄,手中靈光暗淡的毛筆,顫巍巍地抬了起來,靈氣為墨,凌空潑灑,此時林煉顧不得畫作完成度,只求數量不求質量,一大片若蝗蟲過境般的水墨飛鳥從其筆尖呼嘯而出。
密密麻麻的飛鳥,一下子將蘇玄所在位置籠罩其中,看起來聲勢屬實嚇人。
“這又是什麼法術,似乎與傳統的五行法術都不雷同,自成一派體系。”
大道三千,小道三萬萬,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種潑墨成靈的法術和蘇蘇的音波法術都屬於稀有的類別,今日一下子見到兩種小道,蘇玄可算是大開眼界。
蘇玄微微一入神,沉吟片刻後,雙手連揮,四面八方都出現一面水鏡將他團團護住,林煉揮筆一指,無數飛鳥朝蘇玄發動自殺式衝鋒,看似堅韌異常的水鏡沒擋住一會兒,就被數之不盡的水墨飛鳥完全吞噬。
蘇蘇見狀,面露欣喜之色,“林煉,解決他了嗎。”
林煉不喜反驚,眼角餘光一瞥,悚然一驚,條件發射地拉著蘇蘇的後領朝後急退。
蘇玄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兩人之間,正一臉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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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著那隻青銅古鐘,見兩人反應激烈,蘇玄也沒有解釋,現在這個情況他說什麼估計兩人都不會信,只能等知情者來說明情況了,這不,三道遁光前後腳趕來,正是慕靈兒與銘刀、清遠兩人。
“蘇玄?你怎麼在這兒?”銘刀微微一怔,他之前是遠遠看過蘇玄一眼的自然認識,他們來之前還特意去那處洞窟之中探查過,並未發現蘇玄的氣息,之後便是陣盤破碎,他們才火急火燎地趕來。
慕靈兒身形一閃來到袁叔身邊,神識一掃,自然發現他身體中還留有一些還未處理乾淨的劍氣,微微鬆了一口氣道:“是你救了袁叔?”
蘇玄微笑道:“我只是做了些簡單的處理,但是情況還不容樂觀,你們誰身上帶著療傷丹藥,快快給他服下,之前與那人戰鬥他的精血損失太多了。”
“我有。”清遠身形一閃,從懷中取出一枚瓷瓶,數顆鮮紅色的丹丸被清遠小心翼翼地碾碎,送入袁叔口中。
好半響,袁叔才緩過勁來,原本煞白的臉色才恢復了一絲紅潤。
清遠任舊是一副清冷的表情,但從其眼神中也能看到一絲慌亂,應該也是個不善表露感情的彆扭人。
慕靈兒略感歉意地說道:“這次是我的錯,居然沒能注意到那名劍修。”
銘刀亦是一改原先跳脫的性格,握拳重砸了下額頭道:“我們也是,看那幾個這麼弱就大意了。早知如此,我們就快點趕過來了。”
慕靈兒大大咧咧地跑到蘇玄身邊,重重地拍了下蘇玄肩膀,叉腰大笑道:“你小子不錯了,不用我們幫忙就自己跑出來了,這樣看來我們都沒幫到你什麼,這次的報酬我們就不要了,我們仙林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隨時找我要,我們保證隨叫隨到。”
蘇玄哈哈一笑,“慕前輩倒是不用這麼客氣,那報酬是晨宴前輩負責的,要是不要可就太可惜了,晨家家大業大正愁用不出錢去,慕前輩還幫他省錢?這不是看不起晨宴前輩?”蘇玄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蘇某正好還有些事想請各位前輩幫忙,往後可能還有麻煩的地方。”
“你小子夠直接,我喜歡,從今天起,你就是仙林苑的朋友了,以後有事就報咱們組織的名頭,放心,有我慕靈兒罩著,在這汜水城中沒人敢欺負你。”
“那就好,我蘇玄最不會的就是跟朋友客氣了。”
兩人性情相投,一時間聊得興起,竟是忘了在場眾人。
銘刀扯了扯清遠的衣袖,小聲道:“那小子被咱們大姐頭來了下狠的,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誒。”
清遠點了點頭,“嗯,他應該兼修過煉體功法,品秩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