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蘇玄翻轉身體,雙手合十,祭劍術一共十一柄劍氣齊刷刷地朝巨爪遞去,一陣金鐵交鳴聲傳來,玉山狡的獸瞳中浮現一副人性化的嘲諷笑意,速度絲毫不減,一巴掌拍飛大部分劍氣,剩下的幾枚漏網之魚則是用身體硬接,鋒銳的劍氣除了削去幾縷毛髮之外竟是不能傷其分毫,玉山狡的爪子更是直接砸在蘇玄胸口之上,發出沉悶轟響。
蘇玄身軀化水,在玉山狡的巨力之下,在破碎聚合之間反覆橫跳,若不是下面空間足夠蘇玄卸力,只這一擊就足夠將蘇玄拍成一堆爛肉,即便有云水身護身都沒用。
即便如此,蘇玄還是受傷不輕,五臟六腑彷彿移位了一般喘不過氣來,雲水身並不是萬能的防禦法術,還是有自身的極限所限。
玉山狡見蘇玄墜落深不見底的深坑之中,眸中狂色更濃,這縷分魂還是太弱了,最多還能全力出手兩次,一定要在此之前拿下蘇玄,適才不知他使用了何種神通秘術擋下了那一爪,但看蘇玄的狀態也不過是強擼之末罷了,煉氣修士即便再天才,極限也就在這裡了,想到此處玉山狡也不著急了,開始用神識仔細觀察鬼哭藤本體的動向,若是靈力耗盡,這株鬼哭藤對他的威脅反而比蘇玄更大。
底下鬼哭藤的氣息愈發濃烈,這株不知活了過久靈物本能對兩位侵略者發出類似野獸般的嘶吼,狂烈的風壓裹挾著枯藤的殘枝衝著兩人襲來,本來枯弱不堪的枝條在烈風的加持下堪比下品靈器,鋪天蓋地之下,即便是玉山狡也要稍稍遲滯一番速度,這便給了蘇玄可乘之機,密集的小威力攻擊蘇玄反而能憑著雲水身的玄妙,速度不減反增,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蘇玄此時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疼痛,即便胸骨已經斷了數根壓迫到了肺部,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全力朝著鬼哭藤的核心處飛掠而去。
“蘇玄,再拖延一點時間,許久沒用神通了,有點生疏,最好朝著鬼哭藤核心跑,它一甦醒肯定飢渴難耐,血氣更足的玉山狡會成為它攻擊的主要目標。”
“好。”
蘇玄強嚥下喉嚨處的鮮血,手腕一抖,手中的水幻發出一陣清亮的劍鳴聲,切割開前方的風壓,讓他的速度更快上一籌。
相較而言,玉山狡以四散的枯藤作為支點,憑空借力,流線型的獸軀行動間很是迅捷,“蘇玄,何不乖乖引頸就戮,這樣還能少受一點折磨,將靈魂獻給偉大的本王,是你無上的榮耀,放棄吧,放棄就能輕輕鬆鬆,何樂而不為?”
魔音嫋嫋,玉山狡的嗓音彷彿催眠曲一般在蘇玄耳邊迴響,令他的精神逐漸消沉下來,疾馳的速度亦是慢了幾分。
噗~噗~
蘇玄指尖凝出兩道劍氣,十分果斷地戳穿了自己的鼓膜,一切雜音瞬間消失,身前狂烈的風聲也感受不到了,他甩了甩手指上的鮮血,眼神古井無波,越是危急時刻,他的心境越發平穩。
靜心凝神,一旦心亂了,他連雲水身都維持不住,只怕不等玉山狡出手他就要死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枯藤之下。
與此同時,蘇玄還不停地將自己的鮮血灑落,讓底下的鬼哭藤愈發暴躁。
手中的水幻劍身嗡鳴,中空的劍身中水靈氣沸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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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隨時都要爆炸了一般。
可惜壓力還是不夠,蘇玄喃喃自語道。
“烏黎前輩,等一下請助我一臂之力。”
烏黎爪子中盤握著一隻漆黑的圓球,饒有興致地看著蘇玄手中的水幻,微笑道:“你小子的腦子裡還真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這是你新想出來的法術?”
蘇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這是科學的力量,我只是套來用罷了。”
見到蘇玄十分果決地刺穿自己的耳膜,玉山狡眼神一緊,眸中殺意更重一分,不管蘇玄是不是已經被他的同族侵佔身體,今日他必殺之,如此後患留之不得。
這株鬼哭藤的實力肯定是有築基往上的,若是巔峰狀態說不定還能達到假丹水準也說不定,但是沒有智慧只有本能意味著鬼哭藤很難對兩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如此驚人的靈力若是給隨便一個築基修士使用,兩人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入無人之境。
隨著兩人逐漸靠近核心位置,鬼哭藤的攻勢越發猛烈,可惜威力範圍太廣,力量分散,大多數力氣都使在了空處,對蘇玄與玉山狡都沒造成太大的影響,
追逃持續了有一段時間,玉山狡終於忍不住,大口一張暴風吸入,大片大片的烈風被它旋進嘴裡,化作一團團拳頭大小的氣團,在巨口之中緩緩旋轉,看起來格外滲人。
咻得一聲,一團氣團在蘇玄腳邊炸裂,掀起的氣浪瞬間吹翻了蘇玄的平衡,使他重重地砸在枯藤之上,翻滾了幾圈才恢復平衡。
這氣團雖然威力不大,但勝在神出鬼沒,蘇玄一招不查直接被其偷襲得手,兩者之間的距離再度拉進,玉山狡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狠辣笑意,只有三根鐵鉤般指甲的爪子朝蘇玄抓來,之前本以為蘇玄脆弱的軀體扛不住他的全力一擊,結果一巴掌拍飛那麼遠,害得他廢了這般功夫才追上這隻滑不留手的耗子,這次他可不會再給蘇玄機會逃跑,一定要徹底撕碎他才算罷休。
千鈞一髮之際,蘇玄手中水幻迅速變幻形態,變成一隻巴掌大小的圓盾,覆在蘇玄後心口,玉山狡的爪子擊在其上,如同泥牛入海微微一滯。
“就是現在,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