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雲臺仙境之上,與往日不同的是,那雲中神殿不再遙遙而綴,而是立於雲臺之前。
李景元可以清晰地看見其中各色服飾的身影和其下隱而不發的恢宏氣機。
其中為首之人更是血氣旺盛到了極致,如同盤踞在火山之上的真龍,給李景元帶來的驚悚已經不比那副真龍遺骸差多少了。
熾烈霸道,這就是他給李景元的感覺。
今天那位道人依舊未到場,反而是這位面容威武的紫金冠中年人主持比試。
場中不少天驕面上都帶著幾分無聊之色。因為比到比時,大家已然十分清晰自己的實力定位,除了一些暗藏實力的“天命之子”,接下來的武試對他們來說只是走個過場,或者是為了和自己早就盯上的目標切磋一二。
而在此時,李景元起身挑戰蒼黃太子之後,這些人散漫的神情便如同凍結了一般。
他朝著武靖王魁梧的身軀行了一禮,然後慢慢走到東擂之上,並不在乎周圍眾人眼中逐漸化為奇異的目光。
只是四周原本準備挑戰前十六位的那二十名天驕在此時卻是齊齊沉默了下來。
這……今日難道排名前列的人也能挑戰?試煉規則之中可沒有這麼說啊。
另一邊,蒼黃太子聽到了李景元的挑戰,面上錯愕之色一閃而過。
大殿之中,一道流雲虛影甩開一道浮雲,看向端居上位的武靖王,語氣之中帶著九分清冷:“這卻是於矩不合。”
武靖王瞸了一眼虛影之中的真身,犀利的眸光如同利刃一般刺骨,語氣卻是不容置喙:“這本來便是規矩的一部分,總不能有弱者才能擁有揮刀的權力, 而強者只能巍然不動這種道理吧。”
虛影沉默片刻, 只是冷哼一聲:“好。”
見玄衣天師不曾制止李景元的所作所為,蒼黃太子臉色一沉,卻也不再猶豫,身形閃爍之間來到了擂臺之上。
下方, 滄海之鏡前, 眾人見到這一幕,卻是驚撥出聲, 從白玉樓所在的白玉坊, 層層推出,到了外宮之外, 便被高牆攔在了結界之外。
“有趣, 這小子不去祈禱分配自己一個弱一點的對手,卻是自己迎上槍口,真是蠢得有些磊落了。”酒肆之中, 一位儒衫男子面露冷笑。
不過話一出口,便是引來旁邊一聲嗤笑:“可笑的是你,秦大書生,不去思量這次為何不入文榜,正是攀巖附會, 眼界狹隘至此,也是活該。”
先前那儒衫男子頓時回頭望去,就見離落郡主落落大方與其對視。
“怎麼,看什麼,我驚凰姐姐對你們這類儒生高看三分,我卻是不覺得如何,從你先前話語之中來看更是如此。”說著,離落郡主還看了看這人面前依舊未盡的茶水。
儒衫男子認出來人,雖也想抖幾分文人貴氣, 只是看到對方身後一雙雙不善地眼神壓下心中怒火, 只是冷哼一聲:“哦, 秦某愚鈍,還請郡主解惑一二。”
離落本來是想和前幾日一樣,前往包廂之中觀戰, 這會兒卻是不急了,挨著一邊的桌椅坐了下來, 又讓下人去端來酒菜,不一會兒就將桌上擺滿了。
也是到了這時, 她才有閒暇應這男子的話:“你說讓李景元祈禱自己的對手弱?”
“不錯。”儒衫男子壓抑著先前被冷落的悲憤, 沒有一氣之下離席而走已經是極高的教養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聽到離落郡主的問話,儒衫男子卻是一愣,隨即冷笑,只是語氣卻還是收斂了幾分譏諷:“這還用問,自然是對手越弱,李景元便能更輕鬆進入下一場比試,獲得更高的名次。”
“那他為什麼要進入下一輪,獲得更高的名次呢?”
聞言,儒衫男子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為了更好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