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雖只有三日, 但如今玉京之中,各坊之內,卻已經有了各方天驕排名,今日席中有李景元和敖烈這兩位實力放眼諸國也在前十之列的自然成了焦點,來往奉承不絕。
只是這一幕卻讓後來的那幾位倍受冷落的學子臉色有些不悅。
“據說今歲武試不僅收錄百零八位,連年齡也松至甲子之下。”一名頭戴綿錦的學子朗聲打斷了前方的話語,很是顯露了一番矚目。
眾人望來,卻不知這人所說為何。
就聽其繼續道:“不知諸位是否知道文試此次恩科不僅未增名額,反而只取一榜二十四位, 較往常更少。”
頓時, 在場學子面上也露出了幾分不忿。
確實如此, 可是憑什麼?
這便是先前出聲之人的隱喻,他實在看不慣這幫武人分明佔了莫大的便宜,卻還在這邊自怨自艾, 還說什麼此番天驕眾多,幾座邊爾小國, 在他們看來,能有什麼天才人物?
一邊, 眾人知道這些文人學子的脾氣, 雖然心中不屑,卻也懶得理會。
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只是明面抱怨一番,可那人卻突然朝著武離凰道:“還好,今日太子已然應允我等考生,上奏聖帝,或將擴大文試收錄名額。”
武離凰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大哥知治世之用,不可偏倚一方,徐公子不必客氣。”
“天下文人都要仰仗二位直言,今日朝堂,趙丞相言郡主堂皇貴雅,太子氣象萬千,為當世之幸,我等以為是。”徐程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一邊涇渭分明的武試諸生,“在下津門徐程,師承東山先生。”
“詠柳才子?”敖烈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突然翻動眉頭,想到了什麼。
徐程輕輕點頭,面色略帶自矜。
敖烈看了他幾眼:“我有個姐姐,對你作的三關柳一詩十分喜愛。”
徐程連忙起身:“多謝令姐厚愛。”
只是心中卻是有些顫動,龍族厚愛……豈不是……
“所以她讓我帶你的腦子回去嚐嚐,看看自己能不能作出這等風流妖折的詩詞。”
徐程:“……”
他雖然知道敖烈此言只是戲言,但如此轉折之下,卻是顯得之前有些孟浪,失了顏面。
隨著兩人之間的明槍暗箭,席中氣氛也斗轉直下, 還是離落及時出聲, 喚來侍女上菜。
三位郡主之中,離凰獨愛風流雅俊之才, 離落則是鐘意法力神通之能, 只有武北清面上無慾無求, 冷清得很。
各自應付下來,一時之間也不覺得冷落。
李景元好不容易擺脫先前被恭維的情形,連徐程對他的冒犯也不想追究,此時也不願意再出風頭,只和一邊的敖烈輕聲暢言。
敖烈暗中看了看徐程一行人,嘴角掀起了一抹隱晦的弧度。
“我族百年前,對你人族文人十分追捧,若是有不幸落水者,我族不僅奉為上賓,若確有才華,多有下嫁龍女,只是後來……哼,書讀多了,也就知道怎麼忘恩負義了,反正我如今是一見到這些人就煩,要知道就不來了,糟蹋了心情。”李景元聞言,只是輕笑:“文客居中樞而指天下,自然養出心氣,有的眼高手低,德不配位,自然不配敖兄迎合,但你我也難以否認,這世上確有才華橫溢之人,一曲立民,一步入聖。”
“至少這徐程不可能。”敖烈也不反駁,“怎麼感覺你們人族文道越完善,這種小人君子就越多呢?”
“仙道之下,也有妖魔,不足為奇。”李景元卻對此十分淡然。
“你的說法倒是挺有趣。”敖烈飲下一口酒。
酒過三巡,桌上佳餚也換了兩次,席間各處氣氛也到了**之處。
武離凰與武北清相互看了一眼,後者點頭起身,看向場中:“諸位。”
眾人頓時熄聲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