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各臺今日要減少場次。”李景元身邊,敖烈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原因李景元也知道,除了像幾位天師種子這等輕易可敗同階的妖孽, 其他人上場,以宗師的法力積累和世家手段, 哪怕鏖戰一兩個時辰也是正常。
“這是自然,像前兩日那般大刀闊斧的亂試, 不過是為了篩選一些雜石沉物, 如今餘下的,自然都是金玉之材,得好好挑揀一番,這規則變了也不足為奇。”
旁邊,劍九齡依舊一副生人勿近的口吻。
敖烈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如今餘下六十四人,幾乎個個都是宗師,丹池境界的比天師數量還少,只剩了王霸這一位。
李景元只是靜靜站在一邊,聽玄衣天師繼續補充,同時心中將前兩天比試的情形回憶了一邊。
三十餘郡,取舉人試前百名,雖然或許有人中途棄權或是遭遇不測,加上可直接入場的宗師天驕,無論如何,三千人總是有的,第一日場中也的確有這些人,只是以雲梯為界,第一階段就只留下了十分之一的人。
這是上面嫌棄這麼多人用先前的擂臺賽制太耽擱時間,所以提前佈置了一道關隘?
第二日的雲籤雖然表面看上去公平公正,但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丹池修士都碰上了宗師天驕。
這就說明這背後確實有人在推進比試進度。
至於是誰,不言而喻。李景元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麼急。
日月宮。
年邁的身影輕輕邁過了雕刻著龍紋的門檻,搭上了一邊一隻年輕的有些過分的手掌。然後曲了曲無名指。
那隻手頓時遞過來了一卷空白的畫軸。
“告訴正陽道長,往後便不用過來請示了,陛下對這七十二位還算滿意的。”
雲臺之上, 靜默的道人睜開了雙眼, 看著下方一道道臥虎盤龍一樣的身影, 眼中微不可查地露出了幾分追憶之色。
“今日以昨日排名為序,首末為敵,勝者積一分,敗者負一分,敗者每人各留四場挑戰機會,不得復戰一人,最終取積分最高的九人。”
李景元看見自己的名字在第二位,第一位是蒼黃太子。
聽到這個規則的第一個想法,李景元念頭閃過,算了算,每人的最高積分應該是十五,但應該沒人能得到十五之數,畢竟除卻自己挑戰誰人,還要看其他人挑戰了誰。
而且他和蒼黃太子,甚至可能還會得低分,這或許是為了後面的排序戰做準備。
“看起來好像還要等好多天才能和那個小和尚打一場。”敖烈聽完介紹之後,有些無聊地道,“為什麼不乾脆一點,我們比其他人肉眼可見地強。”
“但是這並不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賽場。”李景元看著已經準備上臺的蒼黃太子,提醒道,“你那邊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再不上臺就要視作棄權了。”這邊,蒼黃太子看著緩緩登場的天海辰空,只是祭出了一道八面龍鐧,上繡八方雲物,浩蕩如仙。
天海辰空召出玄蛇真身,但在天師之威下,連十息也未堅持下來。
差距太大了,幾乎是被領先了一輩的高度。
不過他臉上也沒有什麼苦惱的神色,畢竟相比王霸,敗給蒼黃太子並非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第二場就是李景元,而他的對手,是還剩這六十四位之中,碩果僅存的那位丹池,王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