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之物,脫胎先天,伴靈而生,是為聖物。凡俗持握,可鞭仙神。昔伯胥,伴生九凰玉骨琴,幼而拂之,鄉野百獸亡魂,以為不詳,埋於塵土。後世子孫伯賢取出,妖潮之前,一曲奏罷,群妖甍山,後不知去向。
——《諸界說—廣物志》
丹池逆伐金丹,或許有。
但若那金丹本身就是頂尖天驕呢。
此刻,眾人心中卻不由都生出了幾分希冀之色。
希望那一方平天印,能平了丹池與金丹之間的這一道天塹。
自古以來,宗師之下皆為螻蟻,哪怕同屬天驕,一步之差便是天壤之別。
這就像是螻蟻朝著巨人舉起了刀劍。
白玉樓下,滄海之鏡前,一道臃腫人影撥開人群,湊到近前,仔細觀察了一番那託舉著平天印的身影,緊狹的雙目之中露出幾分錯愕之色。
隨即,在他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重新走出了人群。
邊上,幾道身穿粗布的孔武身軀迎了上來。
“總管,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
臃腫人影抬起一隻手,攔住了其餘幾人的作文,頭顱朝一邊偏了偏。
眾人會意,頓時往一邊走了過去,待得四周沒人之後,才繼續追問。
那被稱作總管的人影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明珠看了看,確認沒有任何變化之後,才繼續道:“榮安王已經倒了,只剩下一位不知情的世子,我們只有從其他方面入手。”
旁邊一道留著幾行髯須的男人皺起眉頭:“可是據我們這些年調查下來,當初知道位置的,只有他家老二,還有萬陰宗那位早就遁入落魂澗銷聲匿跡的……”
說到這裡,髯須男子忽然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幾分驚喜之色,看向總管。
“你們或許不知道,萬陰宗本就是神宗分離而出,其中門人能從落魂澗之中脫身也不足為奇,可惜神宗對我等……”
“總管,那位大人會明白我們……”
總管打斷了其他人的話語:“這些年你們也看到了,能成神典者,只有那白眼狼一個,他入神宗應該是取出了什麼,卻被人半路劫殺,大人趕到之時已經晚了。”
“難道還要我們再等幾十年嗎?”
總管的目光掃過眾人:“廢話不多說,此番我另有發現,明公子被殺也好,至少我們不會暴露,你們按原計劃潛伏,等我通知。”
等眾人散去之後,那位總管卻轉向了滄海之鏡所在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思之色。
雲臺之上,平天大印如風雷起勢,攫取四方靈氣為己用,壓下宗師之威,迫下對面天海辰空的冥水寶旗。
見狀,天海辰空雖有驚惶,卻不亂陣,雙手捏法印,水元天洩,匯入冥旗,剎那之間,天際奔湧弱水,化作屏障而起,攔住平天之影。
法印轟陣,弱水晃盪,兩股氣機如兩軍對壘,一觸即發。
下方,天海辰空臉色微變,弱水之障上,法印之威震懾神水之源,如煌煌天威而下,勢不可擋。
擋不住。
心中驚詫,天海辰空手上卻是未歇片刻,一隻黑色玉瓶自袖口而出,其內晃盪幽冥異色,一股酸腐之味自內而生。
“晦水之根,崇白見首。”天海辰空手掌翻動,一股黑水自玉瓶而出,流向天際之上,化作一頭黑水玄蛇,纏繞方印。
陰晦之水,天海辰空這是想腐蝕對方靈器。李景元臉色微動,這王霸身上突然出現的靈器威能似乎強的離譜,甚至遠超尋常血煉之器。
天海辰空這次取出的玉瓶和其內那股陰晦之水的品階也不低,足有中品仙寶的層次,尋常宗師能夠驅使的仙寶,最多也就這個品階了。除非另有際遇能得到其他古寶。
晦水逆溯,玄蛇以身為媒介,化作幽冥之水,洗刷方印靈性。
“法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