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讓你不睡床。”
“那你讓我起來。”
費桑瑜再次提手在男人大腿上一拍:“我讓你起來是談正事,別睡得和個死豬一樣。”
白大方知道她心情不好,只得由著她,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剛才奶媽和你說了什麼?”費桑瑜問。
“她把我當成你家贅婿,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我左耳進右耳出。”白大方聳了聳肩。
費桑瑜氣消了點,態度也跟著緩和:“你別放在心上,奶媽自小跟著我媽,她性格就那樣,等哪天你見過我媽你就懂了。”
白大方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現在只想眯眼躺一會。
用不了多久,費禪耘就會找藉口把他單獨喊過去,翁婿倆還得好好說道說道,他得養精蓄銳。
可費桑瑜是好似存心不讓他睡個安穩覺,第三次往他大腿上一拍:“剛才我去書房看了,翻了翻我爸電腦,沒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你說他會把關鍵東XZ哪呢,比如賬本,受賄名單啥的……”
費桑瑜斷斷續續唸叨了足有五分鐘,對“坑爹”事業那叫一個上心。
白大方揉了揉耳朵:“郭樂讓你老老實實等他聯絡,你別去畫蛇添足,想辦法修復父女關係才是主要任務。
找賬本?你沒那能力知道不,你腦子根本沒遺傳你爹半點!”
“我要有我爹一半聰明,我也犯不著看上你這玩意!”
費桑瑜舉起枕頭往白大方身上一砸,“哼”聲甩頭朝浴室走去,不忘提醒道。
“衣櫃裡有毯子,自己拿著去沙發上湊活吧,一身臭汗,別把我床弄髒了。”
白大方苦笑一聲,說了這麼多,感情自己還得睡沙發。
好歹是在姑娘家地盤,白大方不敢造次,認命地走向衣櫃。
費桑瑜的衣櫃足足佔據了房間一整面牆壁,大小上百個格子,老天才知道哪個格子裝著毛毯。
隨手開啟一個,各種款式的內衣和吊帶睡裙唰地排列而出,其中多是“青春”款式的,想來是費桑瑜初高中時期的衣物。
白大方稍稍打量兩眼,嘖嘖出奇:“你高中就發育得這麼好了嗎?”
浴室傳出陣陣水聲和費桑瑜的嬌叱:“臭流氓,我讓你拿毯子,你看什麼呢!”
白大方調侃道:“你啥我沒看過,就別矯情了。誒呦,這還有你高中校服,你現在還穿的下嗎,等你洗完澡出來試試?”
胡雀兒的高中校服現在都還留著呢,平日偶爾還給白大方換換口味。雖然是單調的灰白運動裝,但只要有創造力,還是能穿出挺多花樣的!
“討厭啊你……”
費桑瑜嘟囔著叫罵,莫名有些後悔,自己好像就不該答應白大方搬去白家。
羊入虎口,留個全屍都難……
早上不到六點,白大方被身邊費桑瑜起床的動靜吵醒,心軟的姑娘還是沒捨得讓男人睡沙發。不過為了報復,故意把手機鬧鐘開到了最大。
白大方揉了揉自己的雞窩頭,費解地朝她看去:“姑奶奶,咱倆可是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你好幾天沒睡好覺,能消停會不?”
費桑瑜低頭輕輕撕咬白大方耳朵:“起床了,我爹喊我倆吃早飯去。”
提及費禪耘,白大方睡意全無。
出乎他意料,費禪耘昨晚竟然沒有找他過去,這反而讓他有點惴惴不安。
白大方穩定思緒,走進洗手間捯飭一陣。
洗漱好出門,白大方發現今日清晨的費家莊園格外熱鬧,傭人們著急忙慌地奔走,偌大的草坪上擺滿了花束,餐桌,還有許許多多小孩子的玩具。
白大方好奇問費桑瑜:“你爸這葫蘆裡賣的啥藥?”
費桑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中,依舊板著張臉。白大方從也不觸她黴頭,一路跟著走到餐廳。
餐廳內費禪耘穿著睡衣,正在扒拉一碗牛肉麵,吃得滿嘴紅油,毫無形象,活像個搶時間吃飯去出工的中年民工。
抬頭見二人走來,費禪耘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在自己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