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的話白大方說不出,繼續道歉仍舊顯得太過蒼白。他對費桑瑜的態度其實早已表明,胡雀兒收拾的房間就是為她準備,那天吃火鍋時所說的一切,都是為讓她入住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說過,我不喜歡,也不會和別的女人比。」
費桑瑜深吸一口長氣,壓抑住顫慄的聲音:「而且也沒什麼好比的,無非都是被你拿來利用。」
白大方嘆氣一聲,不得不再次強調:「桑瑜,你和她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費桑瑜語氣加重,沉聲道:「這個歸葉葉應該是那日輪椅姑娘的姐妹吧,她看起來聰明,可不比我這個任你擺佈的蠢女人。你利用她姐妹做局,就不怕她知道?
對……你不怕,就像你拿我去接近我爸,應該根本沒考慮過會被我這個蠢女人發現!」
自問自答著,費桑瑜開始微微抽泣,眼裡終於有了幾分埋怨。
白大方神色鬆弛,平靜無言。
費桑瑜繼續控訴:「我討厭我爸,除了他乾的那些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總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態度,對別人如此,對家人更是如此。
就比如當年他找別的女人廝混,保密工作處理的是滴水不漏,也根本沒考慮過會被我媽發現!
白大方你現在這樣子,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再是嘆氣一聲,白大方瞥見費桑瑜隨意丟在床頭的配槍,女捕快依舊是這麼神經粗大條。
白大方走過去拿起槍,回到費桑瑜面前蹲下。
「你……你幹嘛?」
見白大方拿起武器,費桑瑜心裡有些發慌。
白大方一言不發,將槍柄塞到女捕快手裡,握住槍口對準自己腦門。
「你爸本來是要給我這開個孔的,看在你的情面上,才讓我撿回一條命。你要覺得不痛快,可以給我來個痛快的。」
費桑瑜怒聲道:「發什麼神經,你知道我不會開槍,我連雞都沒殺過,別說殺人了!」
白大方放下槍口,緊握住費桑瑜柔嫩手掌,輕聲喃喃道:「我沒發神經,我只是想告訴你,許多事我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從來都不是一切盡在掌握,就像差點死在你爸手裡。
其實事前我大概能猜到被你發現後會是個什麼情況,可我沒得選,我等不起,更拖不起。與其說我有意瞞著你,更不如說是我在賭一把,結果是賭輸了……」
費桑瑜吸了吸鼻子,略帶哭腔地質問:「那你為何不事前就告訴我!」
白大方抬頭凝視著費桑瑜眼眸,柔聲反問:「即使我事前告訴你,你覺得情況會比現在好嗎?」
輪到費桑瑜沉默了,如果白大方提前告訴自己,他甚至連賭一把的機會都不會有。
「硬說呢,我白大方確實不是個東西,你費桑瑜看上我,純粹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活活糟踐了自己。
你要心裡還過不去,眼不見為淨,咱們日後老死不相往來。」
白大方說罷起身,扭頭走向門外,剛邁出一步,袖口卻姑娘輕柔地拽住。
他身邊的女人註定都是輸家……
「我也有事讓你幫忙……」
費桑瑜挑開話題,白大方轉身點頭。
這不代表事情翻篇,姑娘會原諒他,但至少短期內不會再提起。
白大方態度也得放端正點,不能再動手動腳,費桑瑜住進白家的日子更得往後稍稍。
費桑瑜拿出手機,將她和劉珍的資訊記錄給白大方檢視。
白大方瞟過一眼,果斷道:「不用管,她自作自受。」
費桑瑜倔強道:「可我是捕快,劉珍等於說在找我報案,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那你去三大隊登記立案唄,總之自己別摻和。」
劉珍出事,白大方敢確定百分之九十和孫慧有關,拿著一個把柄貪得無厭,別人不要你命才怪。
費桑瑜嘟囔道:「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好好好,我幫,但晚點再說。相信我,劉珍暫時不會有生命威脅。」
眼下關頭,白大方只能哄著費桑瑜。女捕快定位劉珍的地址太簡單,白大方可不敢放她一個人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