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白大方開始和海哥勾肩搭背。
捕快脫了一身皮,說到底也是普通人。尤其是像費桑瑜,海哥這樣本職是做後勤工作的,保密意識不強,三杯酒下肚嘴裡總能說漏點東西。
白大方又給海哥倒了半杯酒,隨口問道:“海哥你說你幹了十年捕快了,就沒想過調去三法司衙門?”
海哥晃晃腦袋:“你當三法司衙門那麼好去?就說我們隊長,幹了二十年,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還不是得乖乖在三大隊趴著臥著。
整個三大隊到現在,被調去三法司衙門的也就一個人,他叫左楠……不說他不說他。”
海哥嘆氣擺手,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順帶拍了拍自己中年發福的啤酒肚,開始感慨人生。
白大方見他酒勁上來,轉而試探問道:“海哥,若是我朋友被抓進了三法司衙門,得找多硬的關係才能撈他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海哥立馬否認,斬釘截鐵道:“犯事進了三法司衙門,皇親國戚都得秉公處理,別說普通人了,我還沒聽過誰能隨便在三法司衙門撈人。”
“給錢也不行嗎,大筆的保釋金。”
“笑話,三法司衙門會缺錢,我告訴你,三法司衙門總督郭樂可是宰相彭才觀的女婿。雖然和工部不對付,但戶部可是把他當親兒子,經費是一年比一年多。”
“戶部,彭家……”
白大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見海哥徹底喝趴了,也沒再打擾他,回身湊到費桑瑜面前問:“這事你知道嗎?”
費桑瑜搖頭道:“我剛入職捕快也就兩年多一點點,哪裡會打聽這些八卦,我又不想去三法司衙門。”
“你說逼三法司衙門保釋吳燦的會不會就是彭家?”
“他堂堂一個宰相,管這事幹嘛?”
白大方回憶著那天旗袍女的藏身地,那地方正是彭家名下的宅院。雖說已經廢棄,但被人鳩佔鵲巢,彭家一點反應沒有也確實奇怪。
錢家,彭家,斬妖門……
七七七八的巧合湊在一起,白大方總覺有一條無形的線在串聯著他們。
不等他多想,服務員拿著賬單過來,白大方掏出手機掃碼買單,才發現手機一直靜音,時間顯示凌晨3點,未接來電99+,未接資訊99+!
“完了!”
白大方倒吸一口涼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胡雀兒打來的。今天早上她還在生悶氣,轉頭再來這麼一出,回家怕是不得安寧。
他朝著一旁費桑瑜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點開未接來電回撥過去。
“白!大!方!!!!!!!”
女人的怒吼幾乎要把白大方耳膜撕破,哪怕不開擴音,一旁的費桑瑜也聽得清清楚楚。她滿臉幸災樂禍,饒有興趣地豎起耳朵。
“雀兒我和幾個朋友在吃夜宵,立馬回家。”
“我不信,你給我影片。”
“這不合適吧?”
“既然是你朋友,有啥不合適的,白大方你是不是心裡有鬼!”
不等白大方解釋,喝趴下的海哥突然詐屍,勾搭到白大方肩膀上高聲開口。
“大方兄弟,你可得好好對我們小費,她是咱們三大隊的隊花。你們結婚,我一定包個大紅包……嘔!”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傳來死一般的寂靜。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