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孫思邈直接打斷了李復的話,“我藥王谷自立戶以來,宗旨便是要救天下一切可救之人,老夫只曉得胡司馬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至於姓什麼叫什麼,只不過是一個俗稱罷了,胡司馬又何必如此介懷呢!”
“谷主高見,晚輩受教了”李復聽藥王如此說,懸著的心落下了。本來他是很牴觸來藥王谷的,他心裡清楚孫凡已經看出來了,來到藥王谷肯定瞞不過孫思邈。但是袁守邦和袁守城兩兄弟都相信孫思邈醫者仁心,不會摻和紅塵中的俗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孫思邈開始依次取針,每取一支,李復就覺得頭腦清醒一成,等全部將針取下的時候,李復有種七竅已通的感覺。
千面張又將面具給李復緩緩按上,胡義成又回來了。
“妙啊!真的是妙,哈哈……”孫思邈笑道。
眾人陪笑,閒聊幾句後,便辭別藥王,出了房間。孫行一直守在門口,見眾人出了房間,忙迎了上去:“胡司馬,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谷主妙手回春,我的身體從未感到如此輕鬆。只是疾根較深,還需叨擾兩日。”
“胡司馬說的哪裡話,你們能留宿敝谷,是吾等的榮幸,客舍已備好,請隨我來。”
幾人跟著孫行來到一處房舍,四人三間房,李復和柳蓉一間房。
“胡司馬,剛剛行過針,當休息片刻,已是晌午時分,我讓人備些酒菜,一會我們簡單吃點。”
眾人辭謝,孫行離去,眾人各自回房。
“這孫二兄還真是善解人意哈,給咱倆準備一間房”李復得意地說道。
柳蓉板著臉:“一間房怎麼了?你少想好事。”
“這怎麼啦?突然這個樣子”
“我心裡無時無刻不牽掛的男人,竟然跟我戴著假面具!”
“這事啊,不是刻意要瞞你,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告訴你。”
“巴巖是不是知道?”
“不知道”
聽到巴巖也不知道,柳蓉心裡平衡了,“我早該猜到你不是朱風,劉府手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我叫李復,本來是富春縣的不良帥”李復接著將之前發生的事跟柳蓉說了一遍。
柳蓉聽了之後,氣也消了,“誰要聽你說這個?你還是想想怎麼破了命案吧,即便有孫大兄的面子也不好白吃白住吧!”
“嗯,說的是啊!這案子你怎麼看?”
“是不是馮戴誠殺的,不好說,但是有人刻意想幫馮戴誠撇清關係。”
“怎麼講?”
“那個馮字左右兩部分,明顯不是一個人寫的,有人故意弄巧成拙,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對,我一進去就看出來了,與其懷疑馮戴誠,我更覺得孫二兄好像在故意引導我們,那名字後半部分應該就是孫二兄寫的”
“嗯,張大兄懷疑谷中弟子的時候,孫二兄沒有生氣,臉上反而掠過一絲喜悅。”
“袁先生說的沒錯,真不愧是我的賢內助”李複用手摟住了柳蓉的腰,“有人在刻意挑撥馮謝兩家的關係”
柳蓉白了他一眼,將手拿開了,“你覺得會是些什麼人?”
“馮盎和談殿都是粵西一帶獠人的首領,獠人表面上歸附大唐,其實私底下各自為政。馮盎佔據高州,談殿稱雄瀧州。二人本是朋友,卻因爭奪羅州的地盤有了矛盾。你說他們兩夥鷸蚌相爭,誰得利?”
“你懷疑是長安的人?”
“嗯,當今聖人慾肩比秦皇漢武,五溪已經平定,邊陲之地的獠人就成了聖人的心腹大患。孫二兄肯定是知道了兇手是誰,此人也是藥王谷的心頭之患。”
“那你有何打算?此事還插手嗎?”柳蓉有點擔憂了。
“藥王谷是人間少有的淨土,各方隱士彙集於此,不該有朝廷的勢力在此攪和。我既受恩於藥王谷,就幫著孫二兄除了這個禍害吧!”
“嗯”柳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