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後知後覺地看了林煙一眼,接著將這把槍不卑不亢地收了起來。
……
江梨被父親趕出家門後,身無分文的她已經無處可歸了。
因此她和部分護士一樣,睡在了醫院的病房裡。
夜晚,她做了一個夢。
江梨和大叔被關在那個面積有限的自動販賣店內,她心悸到喘不過氣,拼命地拍打著自動販賣店的門,而那門外的鎖鏈卻隔絕了最後的希望。
當時的她並不認為那會是致命的危險,只是傷心落魄地坐在角落,思考是誰帶來這樣的惡作劇。
那位對他和藹可親,像是真正父親一般的大叔不斷安慰她,令她也有了面對世間險惡的勇氣,但當她抬起頭時,卻對上大叔那張滿是鮮血的臉。
接著,大叔的身體上出現一道刀痕。
那名淳樸忠厚的中年人根本不知自己發生了什麼,來自刀傷的疼痛就侵佔了他整個大腦,他一時間失去思考能力,發出吃痛的慘叫。
他的慘叫聲嚇傻了身旁的女孩,女孩瞪大眼睛盯著他,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第二個刀口。
一刀,又是一刀。
男人身邊就彷彿有個無形的殺手,正殘忍地將刀刃插進大叔體內,這名對她多有照顧的大叔立刻氣息奄奄地倒了下去,生命彷彿已經走到盡頭。
女孩慌亂無比,但她並未坐在原地,而是立刻站起身拼命地拍打玻璃,她使出全身的力氣試圖將玻璃敲碎,可在她淡薄的身體擊碎那牢固的玻璃門前,身後的人就已經沒了聲息。
無情的刀傷扔在一刀又一刀出現在男人的屍體上,血溜了滿地,令女孩無處可躲,最終白皙的運動鞋面浸泡在鮮血當中。
刀子刺進肉體的聲音在女孩耳邊不斷響起,她細細地數著每一下,並覺得那聲音會永遠停留在她夢魘當中。
十七下。
整整十七刀。
每一刀都刺在她最親近的大叔身上,就如同次在她的心口一般。
而那一刻,女孩卻也看到了那個拿刀的透明生物。
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那隻生物的輪廓,也露出那隻生物的全貌。
女孩看了過去,緊接著,她猛的驚醒。
夜很深了,病房中沒有拉嚴的窗簾將一抹月光帶進她的視線,今晚是月圓。
即使已經從噩夢中醒來,江梨的心仍在狂跳不止。
……
次日,莫問華在醫院大廳見到了正翻閱資料的林煙。
“您在看什麼?”他冷不丁問道。
“當然是在看昨天的小丫頭的報道,有人拍到她進入醫院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