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牧師和你們光斑處理局可不一樣,我們是正兒八經的白色組織。”
連鬱科說道,“捲毛兒,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你快閉嘴。”
李局長氣得頭昏腦漲,“我不管了,那個林煙是唐巖市的人吧,那就讓景光自己去管。”
“嗯……”連鬱科心不在焉地說道,“不過他現在更像是個澤麗市的人,要不讓老呂來吧。”
“老呂壓不住他,而且,按戶口來!”
每天迫害李捲毛也算是連鬱科的興趣之一,她渾身舒爽地呼了口氣,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通話顯示是一名藥人研究所的研究人員,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等連鬱科打完電話,李局長才走過來問道,“又說什麼了?”
“一些沒用的屁話,我全都懟回去了,”連鬱科說道,“那邊的人在計較為什麼光幕消失得這麼快,我們在擔心裡面的人,他們在乎的只是實驗素材。”
如果他們能控制光幕的進度,連鬱科甚至覺得,藥人會不斷威脅光斑處理局無限期延續這個光幕。
那和禍亂又一個屁的區別。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李局長說道,“你應付就好。”
光斑處理局與牧師組織的關係歷來合作,親密無間,但光斑處理局受制於藥人的掌控,牧師卻並不在意這些。
因此每當有藥人組織的聯絡,一般都是牧師負責應對。
連鬱科向來厭惡藥人那群研究狂魔,那群人整天醉生夢死在實驗室裡不諳世事,但另一方面,連鬱科也能夠理解他們的選擇。
光幕的進化越發嚴重,甚至已經達到影響現實的地步,藥人那邊的壓力也十分重大,他們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破局方法,不能任由光幕不受控地進化下去。
是研究就需要素材,雖然藥人的做法很不人道,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的確是為了全人類的命運。
這就和光斑處理局曾作出的“選擇”一樣,藥人無非也是選擇犧牲光幕中那幾十人的命,來換取寶貴的研究素材,這次的光幕就像薛定諤的貓,不開啟這個名為光幕的大盒子,就永遠不去思考裡面的貓是否還活著。
這就是所謂的“必要犧牲”,尚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雖然連鬱科認為“必要惡”或“必要犧牲”這些詞彙不過是實力不足的臺階罷了,但這的確是現在最能帶來進展的選擇。
但是……現實可由不得他們繼續賭輸了。
……
……
從光幕離開後,林煙並沒有急著回到澤麗市,而是在紅海市的旅館住了一晚。
即使是他也會感到疲憊,更何況還帶著一身的傷。
今右總是擅長在其他人之前發覺事實,在夜晚,今右望著天上的月亮,忽然冷不丁說了一句,“光斑在成長。”
“……我知道,”林煙愣了愣,“但這和月亮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關係。”
今右渾身卸力,倒在床上,懶散地滾了一圈。
“我在想白蘭地是不是早就意識到這件事。”
林煙放下手中出於無聊拿起的書,認真思考道,“如果是他的話,的確有可能。”
白蘭地在寄生蟲出現前就和他們談過“光幕內生物進化論”。
他認為光幕內的生物也在不斷成長,這主要體現於現實光幕——其中的生物從單細胞生物逐漸變得有捕食特性,再後來它們變得狡猾、智慧,甚至懂得思考,懂得使用工具。
但白蘭地絕不會對他們毫無保留,只能說,那幾日白蘭地和他們談過的觀點只算是他目前設想的冰山一角。
順著生物進化的觀點,光幕也在逐漸成長這件事不難推出,白蘭地一定早有預料。
“對於光幕領域,我總覺得有些無形的手在有意無意維持著平衡。”
就連甦醒過來的白鯊和黯網也沒有更多風聲,他們都在維持著現在的平衡,白蘭地也並不打算利用黯網打破目前的僵局。
他從不在意光斑處理局和禍亂誰勝誰負,他更在乎雙方是否會分出勝負。
甚至他也曾對林煙親口說過——中立才是這個世界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