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的身影頓了片刻,臉上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幾人迅速逼到打手面前,踩上此處暗紅深褐的土壤。
老頭似乎是熬夠了多年的孤獨,將後半生積攢的速度一口氣用了出來,他快步趕到祭壇,正好瞧見攔路的打手,以及馬車上丟出的人。
面對二十餘名打手,老頭高舉砍刀猛衝過去,以意想不到的氣勢劈開了一個人的腦袋!
林煙也沒有想到這老頭還能如此勇猛,就連早在此處的打手們都措手不及,其餘幾人的武器頓時朝著老頭揮來,卻被一把沉重的黑色刺劍一力擋開!
“孫夏。”
隨著一聲令下,孫夏立刻出現在戰場一端,抬起手槍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幾個人的腦袋。
孫夏輕描淡寫地吹了下槍口,林煙卻驚訝道,“只是普通人?”
白蘭地居然帶著一群普通人出門?還是說,馬車上才是他真正的手下?
數十隻烏鴉蒲扇起翅膀在馬車外圍盤旋,像極了等待獵物探頭的禿鷲,事實上,烏鴉們正瞪大眼睛不斷確認著馬車內的情況,探出頭的全是一色身穿宗教服飾的人,看上去並沒有災禍們的行蹤。
老頭在戰場上英勇無比,揮舞砍刀殺紅了眼,林煙按住老頭的肩膀,阻止了他接下來的殺戮,“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身為禍亂其中一個組織的小頭領,與白蘭地合作的人自然不會是友善組織。
老頭的反應也正印證了這個預料,“他們的月亮的信徒,是罪惡與死亡的協助者!是該挨千刀的共犯!”
說著,老頭的砍刀毫無遲疑地砍在一名打手的肩膀上,利落地削下敵人整條手臂!
更多的人湧入了戰場之中,眼下的局面立刻演變成一場大混戰,眼看著僅有二十多名的打手被殺得連連敗退,馬車上的人卻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冷眼旁觀。
今右早就變成了蛇的形態,手中的短杖正徐徐吐著蛇信子,她並未加入戰場,而是一直守在林煙身邊從未離開,“林煙。”
她剛喚了一聲,林煙就緊接著說出了她的心聲,“白蘭地就在那輛馬車裡。”
今右的視線很快跟了過去,林煙接著道,“但現在不是赴約的時候。”
戰場中心的孫夏忽然拽了老頭一把,令他正好躲過了一名敵人揮來的砍刀,熱武器在這場戰鬥中極為優勢,不到幾刻功夫,最後存活的幾名打手也被時代的進步摧毀了鬥志。
就在林煙打算阻止老頭製造無謂殺戮的時候,一道比刀鋒還要鋒利慘白色的光痕划來,直接割下了幾人的腦袋!
殺死他們的人正是白蘭地,他端坐在馬車當中,指間把玩著那根金色細長的指標,笑盈盈地看了過來。
他的聲音不卑不亢,正好讓所有人都能聽見,“我們不需要喪失鬥志的廢物,就讓他們血祭好了。”
話音剛落,幾個被嚴嚴實實遮擋住的馬車突然開啟門,緊接著,掉落出一名衣不遮體的長髮女人。
她第一個落下,像個屍體般摔在地上,林煙這才看清馬車內擠滿了一樣的女人,她們橫七豎八地摞在一起,隨著第一名女人的掉落,更多沒有意識的女人像是垃圾一樣滾了出來,再次在地面上堆疊。
三輛馬車一同開啟,皆是同樣的場面,令祭壇周圍迅速堆起三小座人山,。
饒是向來淡然的林煙和今右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老頭雖然早已司空見慣,臉上的表情卻也更加猙獰了。
“這是要做什麼?”
林煙不禁向老人問道,馬車上的白蘭地像是要回答林煙的問題一樣,靠在視窗旁緩緩宣佈道,“開始吧。”
在場一共八輛馬車。
三輛裝滿了昏迷不醒的女人,一輛乘坐著白蘭地與幾名信奉者,其餘四輛皆是遵照了白蘭地的命令,開啟車門,幾個清一色銀灰長袍,胸紋月亮與雲層圖案的信徒走了出來。
每一個人手中都拎著一把巴掌大的彎刀,白光森森,正如一個月牙。
林煙心中頓時出現不好的預感,眼看著一名信徒拽起女人的頭髮,對準彎刀她的脖子就要狠狠割下去!
“砰!”
就在此刻,孫夏按照林煙那一刻的意願開槍了!
子彈瞄準的是信徒的手臂,一槍正中靶心!男人的胳膊被子彈的力度抽開,那名男人卻安然不動,下一秒直接將彎刀奮力一扔,命中孫夏眉心!
就在眾人以為孫夏的腦袋要像西瓜一樣被劈開時,她卻化作黑煙消散了。
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均是一驚,這時,白蘭地的手從窗戶內伸出向下按了按,以安撫眾人,“不要驚慌,這位朋友具有操控黑影的能力,是月亮的友人。”
“過兩日,他也會與我們進行一番親切友好的合作。”
“即使他對我們的儀式有諸多不解,進行了輕微程度的阻攔,也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