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人口中的狠戾無比,性格莫測,嗜血殘暴。
秦現沒有聽她的話,抑或是他根本不在乎她說的話,他不顧她一步步的後退,一直往前走,心卻隨著距離一寸一寸的痛。
是驚是恐。
秦現完全不聽她的話,妄自往前,舒然一退再退,終於無路可退。
她咬著唇,閉上眼睛,內心無限煎熬的做出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她轉身,跑了。
是踉蹌的,是無措的,是害怕的,抑或著,是被逼迫的。
她一路小跑,順著來時的路,一邊哭一邊跑。
她在跑,卻不知道盡頭在哪裡。
她能去哪裡,家?
哪個家?
從前她以為,有秦現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無依無靠。
她跑回後花園,穿過樓梯,馬不停蹄地跑回房間。
她連聲音都不敢發出,怕驚擾了熟睡的人。
她將房間門反鎖,這是她對自己最後的安全感。
她躲在被窩的角落,用被子將自己牢牢的悶住,手裡緊緊抓著手機,她想打電話給誰,卻發現最想打得是秦現的電話。
她笑著哭,哭著笑。
心酸不已,她對自己無可奈何。
她聽不見窗外的煙花聲,也聽不見秦現在地下酒窖裡冰冷的命令。
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門,開了。
她鎖了又鎖的門,她最後的防禦。
開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眼淚掉得越來越洶湧。
終於,被子被掀開了。
秦現看著被子裡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小身子劇烈地抖動著的模樣,心像被絞碎般疼,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卻不知從何下手。
可要他看著她這樣,逃避,發抖,害怕,卻不做什麼。
不可能。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對舒然,絕對不能讓放任她自己去處理情緒心事。
她心理上有輕微疾病。
很多事情繞進去就永遠出不來。
她不善言辭,不會把痛苦說出來。
需要或強或弱的姿態,誘導她,牽引著她走出來。
他知道今天的事是他的錯。
他一直極力隱瞞,不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可是,終究還是讓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