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四天了,秦現出差四天了,舒然將自己宅在家裡專心做課題已經四天了。
舒然乏累地躺在床上,仰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百無聊賴的發了一會呆,心思遠飄到空中。
昨日許彥穎打電話約她見一面,在S市的最後一面。
因為明天他就即將離開S市,前往B市,回到他們上大學的城市發展。
秦現是放過他了,可這件事,給他造成的影響也終究是存在的。他在律師界的地位越來越低下,以前與他有仇有怨的人見他現在這個樣子,都幸災樂禍地上門來找麻煩。
差一點登上頂端的人,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生活。
於是他只能放下往日裡所有的功成名就,拋棄積累的所有人脈資源。選擇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從零開始。
這個結果他已經很滿意了,沒有被趕盡殺絕,他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對方是秦現。
他之前接委託之前,根本沒有想過這件案子牽扯的居然會有秦家的人。
亦或者是說,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未曾聽說過的秦辛逸,背後的人會是大名鼎鼎的秦現,會是整個秦家的勢力。
惹了秦現,還能全身而退?
怎麼可能?
徐氏滅門一案,陳家幕後一案,還有數不勝數的一些狠辣傳言,都告訴他,他這次得罪了大人物。
但不可置信的是,他居然全身而退了。
他知道是這個結果絕對不是秦現突然好心大發慈悲放過他,而是舒然。
那天她說要幫他之後,便消失無蹤。而過了兩天後,袁氏母子便回來撤銷委託了。
秦氏也沒有再做出任何威脅逼迫的動作了。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太輕易了。
他不知道舒然是怎麼做到的,他想知道舒然究竟為他做了什麼,付出了什麼代價。
她現在還好嗎。
他想在離開前,再見她最後一面。
無關乎其他身份,無關其他情感,以朋友的身份,純粹的感謝之意,再見她最後一面。
舒然同意了。
她一開始是猶豫不決的,因為她不知道秦現會不會同意。
他要是知道她去見許彥穎,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介意。
她不敢確定,所以她打了個電話給他。
一段尋常對話之後,她開始吞吞吐吐道:“那個,秦現。這兩天,我學長聯絡了我,他說他要走了,約我見最後一面。”
“嗯。”秦現淡淡地應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我可不可以去?”她的語氣裡有些小心翼翼,明顯是害怕他生氣。
“不可以。”秦現沒有任何解釋,直接就否決了她的請求。
許彥穎那樣的人,表面一副謙謙君子,溫文爾雅的模樣。可私底下做的勾當卻是一點也不少。
那樣衣冠禽獸的人,在她面前只是三言兩語就讓她那麼相信了。若是他存心挑撥,舒然對他剛累積的信任感豈不是又要消失了。
況且他這幾日又繁忙,無暇顧及其他事端,也不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