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時分,晨光淺淺潑在山坡之上,留下斑斕殘影。
就在這時,荒山之上的黃楓谷眾人一陣騷動,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隨著騷動越來越混亂,在場的二十多名弟子幾乎全部都仰起頭望著蒼空之上的點點星光。
“這!好厲害啊!”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
眼看著一個個黑點全部化為銀光燦燦的星點,彷彿是從天外而來。
看到此奇景,眾人都爭先恐後的瞅個不停。
“安靜!你們成了什麼樣子了!這是清虛門的飛行法器——雪虹綾,不要大驚小怪,丟了我們黃楓谷的臉面!”崖邊一位四肢短粗的中年管事,見狀臉色一沉,回頭訓斥了幾句。
這話果然管用,騷動立即平息了下來,當然有些小聲的嘀咕,還是必然的。
時間一秒一秒推進,所有黑點已經全部清晰可見,是一個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修行者,其中大部分都是真正道士,手持拂塵,頭盤道髻。
但也有幾位僅衣衫是道袍,其餘一切卻完全是世俗的樣子,看來是未出家的俗家子弟。
石堆中的蘇易眯起單眼,人群的騷擾顯然將他從美夢中喚醒,抱著埋怨,看著天空上那一座悠長的潔白虹橋,虹橋之上銀光點點,甚為耀眼,不知鑲嵌了何物。
虹橋上為首的是一名中年道士,他用手輕輕一招,然後白光一閃,雪虹綾所化的虹橋便消失不見了,緊接著對方的手中,多了一件錦緞狀的物品。
隨著虹橋消失,這道士以及他身後幾十名衣衫不一的各類弟子都紛紛踏上荒地,正式與這裡的東道主黃楓谷弟子見面。
“沒想到這次又是李施主帶隊,貧道浮雲子有禮了!”自稱浮雲子的道士,幾步走到了李師祖的面前,滿面春風地說道,這一聽,就知道兩人也是熟絡的很。
浮雲子一出現,蘇易也不禁半起身遠遠的望了望這個中年道士,一身的青衣道袍,倒也和前世那些觀中出家有些相似,手上的拂塵飄飄灑灑,也不知道會不會抓鬼!
看到這裡,蘇易睏意又襲了腦袋,一個翻身,再次躺進了這個沒人注意的石堆中,輕眠入睡。
“哼!你個牛鼻子能來,李某人就不能來了嗎?”李化元雙手一背,不客氣的說道。
“嘿嘿,在各自門內,你我進入結丹期最晚,這跑腿的工作,我們不做誰又去做?”道士毫不在意,把拂塵一甩,臉上的笑意不變。
“你這牛鼻子詭計多端,上次可苦了我,這次別想再來這一套!”
“李施主這是什麼話,認賭服輸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什麼誰坑誰啊?”道士打了個哈哈。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斷的互噴著,不過再生氣,也沒那個輕易動起手來。
“好,既然如此,那就一切照舊,首先按誰家弟子採集的靈藥最多,其次看質量的好壞,最後看活著走出禁地的人數!”
“當然了一切照舊!”
道士大喜,伸出一隻手掌,預想與對擊一下,就算是把賭約成立了。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
道士的確和某隻手掌擊上了,可他的神情沒有一絲高興之意,反而哭喪了起來。
因為他擊中的不是李化元,而是另一隻髒兮兮的手,這隻手詭異的在兩人的中間突兀的出現,滿是油膩和汙垢,不知多長時間沒清洗了!
“穹前輩!”
浮雲子和李化元,臉色發青的同時喊道。
而此時的穹老怪卻並沒有直接出現在兩人的身旁,而是忽地一閃,出現在荒地上的一片空地,他的眼神望向山坡上的一座石堆,越發的有些古怪。
這人穿著打了數個補丁的藍衫,留著數寸長的一頭短髮,腰間夾著一個洗的發白的輕布包,似乎是個極愛乾淨之人。但其臉上卻滿是油膩,黑乎乎的一大片,連真容都看不出來。
此人踏入結丹期的時間比李化元還有浮雲子都要早個幾百年,而且其獨創的無形遁法更是名震修仙界,就連附近數國的修仙各派,都久聞其名。
可如今這位高人目光卻是對著那座石堆寸步不離,一旁的李化元兩人見他不發牢騷,又開始討論起賭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