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那你想要怎麼辦,向上面揭發我?”我不清楚跟她講理能不能講得清,“上面肯定清楚小齊有這個能耐,讓她跟著我也就是默許我有權利讓她這麼做。我跟你講,人命當先的情況下,別的都不值一提。”
雲星彤梗著脖子還要說什麼,小齊趕緊在一旁拉了一把,“星彤,要是有別的辦法猛哥也犯不著這麼做。”
“對啊妹子,”李胖子接著茬,“咱得就事論事不是,怎麼也得講究一個主次,人都沒了你要那些隱私有什麼用。”
“理論上來說,這確實是瞭解真相的最快方法,”方智明也站在我這邊。
“行了,這是最後一次,”我算是服了她的牛脾氣了,“以後我都會走正常流程。”
雲星彤只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那這事就算過去了,”我招呼著眾人,“今天先這樣,即使知道情況了也不便連線,乾脆等明天,”說著我帶頭走了出去,“對了小方,你去跟倪醫生說一聲,明天繼續。”
方智明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應允了下來,“好。”
“說吧,查到什麼了,”我出醫院的路上喚了一聲小齊。
“哦,”她好像才反應過來,“這個蔣惠英確實有問題,在年後她手裡的銀行卡突然收到一筆鉅款,由境外匯入。不過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折騰了不少,也就剩了點底了。”
“我知道了,”李胖子一拍巴掌滿臉的信心在握。我不清楚他對事件瞭解了多少,但我不覺得他能說出什麼關鍵性的東西,“這個女的,肯定是錢都花光了才會回來的,要不她不會回到齊格勒來。”
果然不出意料,“她錢花光了就不能待在外面?什麼道理非得要回到齊格勒來,難不成還是專門來見豐元同的?”說完這句話我突然反應過來,一邊的雲星彤也聽出來了問題,一臉嚴肅的望向我。
“小齊,我記得這個蔣惠英還是豐元同的妻子對吧,那兩人的共有財產呢,”我只覺得嘴裡有些發澀。
“他們在市裡原本有三處房產,兩處戶主為豐元同的,一處是蔣惠英的。”小齊倒是有聽過我的話,查的很是仔細,“豐元同的房產已經進行了抵押出售,唯獨剩下蔣惠英的一處。”
李胖子看著滿臉疑惑,“這麼說這房子留下來了?那這次的病人已不至於留宿街頭啊。”
“如果他們仍然是合法夫妻的話,這房子是留不下來的,”雲星彤清楚其中的道理,“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對啊,”小齊早就知道卻現在才說出來,“在年初時這間房子的戶主已經過給了文遠咯。英豐那邊是豐元同借的貸款,說到底也和文遠沒有關係。”
孃的原來還有這種道道,這活脫脫的現實版的潘金蓮啊。
“這頭上何止是草原啊,”李胖子愕然道,“都已經是參天森林了,這樣了這人都沒有一點發覺?”
“行程呢,”現在只差一點。只要能和豐元同患上沉幻症的那天對上,確定在車站東口的那個女人就是蔣惠英,那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小齊擠著鼻樑想了想,隨後拿出手機翻看著記錄。
你早拿出來還犯得著擠牙膏一樣的問你?我嘆著氣從小齊手裡奪過手機,上下翻看了一遍。其實事實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我這樣也只是為了讓判斷更加明確而已。手機上的記錄相當詳細,從銀行卡在年初的大量花銷,一筆一筆的幾萬支出,到最近的行程,各種出入高階會所一應俱全。不過最讓我在意的,就是在豐元同患病的當天,她確實從別處回到了齊格勒,隨行的還有文遠。
“你們……”方智明在醫院大門前看到了我們,“這都是什麼表情?”
小齊呲著牙,把我們的發現和方智明說了一通。
“這麼狗血?”方智明也是滿臉的不相信,“那這個蔣惠英回來是為了……”他想的比李胖子多多了,“斷絕和病人的關係?還是想從這裡再撈點油水?”
現在事實都擺在臉上了,也不可能有別的說法來圓了。
“行了,別想了,先回去。”我帶頭率先走進寒風中,“星彤,一會找時間聯絡一下這個蔣惠英,這些事跟她問清楚。”
“明白。”雲星彤跟在我的後面應了下來。
還好這件事沒牽扯到什麼人命案,但這些亂糟糟的你情我愛家長裡短的破事,比起那些案子同樣讓我頭疼。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要是豐元同也不會相信枕邊人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本以為這種劇情一般只會出現在一些爛俗的國產劇裡,誰成想現實竟然也會如此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