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他們終於止住了想要玩樂的念頭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猛哥,你說你在無序中聽到了孩子的笑聲?”方智明“大”字形癱在了床上,仰著頭問我。
“沒錯,我聽得清楚,在那片混沌裡傳出過兩次笑聲,韓宇曄也聽見了,要不我根本控住不住他。”我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況有些後怕,要是韓宇曄沒有聽從我的話鑽進了混沌裡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方智明翻了個身,“不對啊,那不是韓宇曄的夢嗎,”他一臉疑惑,“可是你說是在你的提醒之下孩子的笑聲才出現的,這是為什麼。”
關於這點我也是很不解,當時我只是為了先穩住韓宇曄,只是沒想到真的像我想象的方向發展,總感覺有些太過於巧合了,“不清楚,蒙對了吧。”
“不會吧,就算那裡真的有他的兒子,那起碼不應該是無序地帶才對,就算不是自己的骨肉那也應該相當熟悉,怎麼會存在於無序之中,”方智明鑽起了牛角尖,“我還感覺這裡有問題。”
“你可消停點吧,別再想這東西想一夜了,”他的犟脾氣跟我年輕時有幾分像,“明天還有事要做呢,要不我找張主任給你也來一隻鎮定?”
方智明舉起枕頭堵著自己的臉,聲音從枕頭下傳出來,“這倒不至於,事件都解決了,還有什麼睡不好的,我不想就是了。”
那我可謝謝你。我沒管他,鑽進浴室衝了一個澡。
第二天一早,我還悶在被子裡的時候雲星彤就來找我,問我什麼時候要去醫院見韓宇曄。我望著她手裡提著的油條豆漿滿心的無奈,只得給張青婉打個電話過去,她表示隨時都可以。
“走了,”撂了電話我看著嘴裡叼著半根油條的方智明,“開工開工。”
到了醫院,我也沒去找張青婉,而是直接來到了韓宇曄的病房。病房門大開著,裡面有兩個護士在忙碌,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生面孔。
我剛想要進去就被之前的老婦人抓住,她死死的薅著我的手跪在了地上。
得了,到底還是折壽了。我趕緊扶起她來,“您兒子已經沒事了,今天我就是來做病後鑑定和撰寫報告的,您放心。”我安撫著她,生怕再給我來一套剛才的動作。
“我真的謝謝你,醫生。”老婦人涕淚橫流,“你還要幫幫我啊,那些人要帶我兒子走啊,他真的沒犯什麼事啊,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兒子。”
我看著她那張滄桑的臉,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星彤,那個是你同行,交給你了。”
“明白。”雲星彤應了下來,走到那個人的旁邊說著什麼。
“沒事的老人家,”我總不能和她說你的兒子真的犯了事吧,別這麼大歲數了再沒撐過去,“只要我在你兒子就沒事。”我只能這麼跟她保證,因為我留在這的時間也不多了,這份差交了上去馬上又會有新的任務,到那時我也無能為力了。
“小方,”我使了個眼色,他的臉立刻變成了苦瓜的樣子,但也沒跟我抱怨什麼,攙起老婦人,“您放心,我們還在這呢……”他扶著老人遠去。
我嘆著氣,走到雲星彤身邊,這我還第一次見到她是怎麼辦事的,她手裡舉著一份證件,“我是國家方面直接派遣的沉幻症調查研究小組成員雲星彤,這裡有蓋發的印章,有關部門見到此一律無條件配合。”
對方將信將疑的盯著我看兩眼,“我知道你,但我也有任務,就是看著他。”
嘶,我就怕遇到這樣的硬茬,“你放心,這人跑不了的,你就在外面守著就行了,我就是簡單的問幾句話。”
“那也不行,我不能讓他脫離我的視線,這是我老大給我的死命令。”對方一臉管你誰的樣子。
“你……”我還想說什麼,一邊的韓宇曄卻開了口,“沒事,什麼我都會說的,這樣就行你問吧。”
當事人都這麼說,我也就懶得計較,便不再管那個愣頭,等護士離開我就搬過一邊的凳子坐著,身後的雲星彤開啟了錄音筆。“行,既然你這麼說,那也省了我功夫,說吧。”
韓宇曄輕笑一聲,“我就知道我這麼做肯定逃不了的。”他見我們都沒有接茬,便自己說了下去,“我和小月最開始的關係非常好,或者說一直都是很好,如果我不曾發現的話。十年前我們透過登山者愛好群認識,我真的喜歡她愛她,但她的家裡人一直都看不上我,因為我們的家庭差距太大了,她父親是做大生意的,而我只是一個小職員。”
“能講重點嗎。”這要把十年的事情都講了一遍,方智明那邊恐怕就要堅持不住了。
“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她的父親也沒想過讓我插一腳,”他像是沒聽見我說過的話,只是在輕笑著,“本來這樣活著也沒什麼,也就是受點白眼淋點唾沫,直到一年前我看到了點點的學前體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