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過,我猛地坐起,胡亂的撫著身上。沒事,身上穿著一件很是普通的衝鋒衣,什麼零件都在。我現在好像是在一家賓館裡,環視著四周,這我可太熟悉了,最近可沒少在這種地方待過。
小心翼翼的拉開一邊的窗簾,外面明媚的陽光冷不丁的灑在我的臉上,恍惚間我覺得這可能不是夢,起碼不是噩夢。
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麼早就找上來了嗎,“哪位。”我很是謹慎的問了一句。
“是我,韓宇曄。”出人意料,這剛進來還沒喘上幾口氣呢,正主倒先找上我了。
“等一下。”我在房間裡搜尋著有沒有什麼可以防身的東西,雖然門外的東西自稱是韓宇曄,鬼知道我開門之後會看見什麼。我剛才醒過來的床邊有一個登山包,我看見上面掛著一個摺疊的登山杖,抽出來顛在手裡,還算趁手。
“來了。”我喊了一聲,也不知道手裡的這玩意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嚥著口水來到門前,提起一口氣擰開了門把。
“幹嘛啊這麼墨跡,”我剛開啟門一股力道就推開了門,手裡的傢伙剛想要迎上去,卻發現面前的就是正常的韓宇曄,唯一和外面躺在床上的他不同的是,他帶著一個很是復古的眼鏡,顯得整個人很有文氣。
他上下打量著我,明顯看到了我手裡的物件,“你幹啥。”
我沒太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沒事,我正收拾東西呢。”我把舉起的手放下,就目前來看,我現在的身份是和韓宇曄認識的,而且我這身打扮,包括手裡的登山杖,都說明了我的身份。
“那完沒完事啊,就等你了,”他似乎接受了這個理由,“剛才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發訊息也不回,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我乾笑著,看起來我要去和他一起登山,而且聽他的意思還不止我一個人,“嗨,手機靜音了沒聽見。”我把登山杖掛回包上,眼角的餘光打量著他。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的問題,手腳軀體,沒有什麼地方冒著之前的黑色煙霧,也沒有刺著毛邊,看起來就是個正常人。
這就說明沒到時候,前面的病患裡也有這樣的,是要經過特殊的條件來觸發。“現在走?”沒辦法,陪著演戲吧。
“那肯定的啊,走啦。”在他的催促下我跟著他走出房間。和外面的陽光明媚正相反,這家賓館的廊道相當的陰暗,我對門的房間甚至連房門都沒有,我只能看見一團翻湧的黑色煙霧堵在門前,隱約能聽見裡面有著什麼聲音。
“走啊,想啥呢。”韓宇曄回頭望著我,我只能跟上去。
整條長廊,除了我那個房間,其他的要不是房門緊閉,不斷有黑氣從門縫裡擠出來,要不就像剛才那樣,門前擠滿了黑色。絲絲的霧氣聚集在頭頂上,給了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們去哪?”我跟著他下了樓梯,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他回過頭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乾山啊,不是說好了嗎。”
孃的,我就知道。出了賓館,那股壓抑的感覺瞬間就沒有了。這裡就是一條很普通的街道,在刺目的陽光下顯得很是溫暖,當然這只是我第一眼的感覺。細品之下,整條街道空蕩無比,除了我面前幾人,別說人影鬼影了,連個鳥鳴聲都聽不到。
“上車。”韓宇曄指著一邊的車,我提著狂跳的心開啟車門。
車裡面還坐著三個人,他們見了我都打著招呼,“你是不是又睡過頭了啊,說好這個時間的。”
“還好,昨天有些累。”我應付著,擠進了後座。
“我就說昨天晚上別折騰的太晚,”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壯漢笑著,眼神怪怪的,彷彿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大熊,說什麼呢。”前座裡一個女人掰著後視鏡摸著防曬霜,“打牌輸了錢還輸嘴是不是。”這夥計叫大熊,還真是人如其名。
這個說話的女人我知道是誰,我在病歷上見過此人的照片,正是已死的孫月,“今天天氣正好,好久沒這麼舒坦的出來玩了。”
“月姐,咱們要在山上待多長時間。”一個瘦猴一樣的男人在壯漢大熊的另一邊。
“我不是說過嗎,三天時間,正好趁著放假。”孫月回應著,“猴子你東西帶全了吧,別像上次一樣。”這傢伙還真叫猴子。
“肯定的放心。”瘦猴拍拍胸前的包,“都準備妥當著呢。”
“行了,想啥呢,”孫月推了一把駕駛位的韓宇曄,“開車啊。”
韓宇曄沒說什麼,汽車發動了,帶著車上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氣氛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