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不宜再趕路,再說這裡有現成的帳篷,何必捨近求遠到別處去借宿?而且帳篷裡還有金兵搶奪而來的大量食物可食用。
“你去找些柴禾來把鍋裡的牛肉煮熟,就是今晚的晚飯。”墨語吩咐道。
那金兵頭子連連答應。
“老實點,別動歪腦筋,當然如果你覺得你……”這時一隻老鷹從對面山坡上一飛沖天,兩隻利爪下還抓著一隻灰色的兔子。
墨語停住話頭,迅速俯身撿起一塊石子向天上的老鷹打去,不偏不倚,正好打破老鷹的肚子,鮮血衝出來從空中噴灑而下,老鷹慘叫一聲,在空中翻了一個斤頭,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疾速墜落到山林裡去了。
“如果你覺得你可以比那隻老鷹還快,或者……”墨語又停了下來,吹了一聲口哨,幻血像一陣風似的從山坡上衝下來,後面還遠遠跟著十幾匹金人的馬,原來它們已經和幻血攀上了交情,還唯它馬首是瞻。
“或者你快得過我的馬,”墨語接著說:“你也可以跑。”
“不敢!不敢!我從沒想到要跑。”
這到並不是嘴巴敷衍,這次他是真的不敢跑,墨語的本事他算是見識到一些,已經足夠威懾住他。
再說這個金人並不傻,相反還有點小聰明,他知道只要墨語現在不殺他,還肯跟他回京兆府,就是件天大的好事,他就很多活命的機會,只是不是現在。
到了京兆府,見到主帥,事情就將是另外一種局面了。那時一個墨語,哼哼,再來十個也不算什麼。
所以他不會傻到現在逃跑,墨語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乖乖聽話,老老實實睡覺,一整晚都沒弄出過狀況,兩人一覺就睡到天微明。
早上他又起來做好了早飯端到帳篷裡和墨語對面坐著吃了,一點都看不出兩人是死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朋友。
吃完東西他就忙著出去收拾馬匹準備上路,收拾停當,他在外面喊道:“公子,可以走了。”完完全全的一個奴僕樣。
墨語懶洋洋地從帳篷裡走出來,手裡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根繩子。
他看到墨語出來,就把幻血牽到墨語的身邊,自己則走到另一匹馬的旁邊,一翻身就上了馬,哪知墨語冷冷地喝道:“下來!”
他趕緊又翻身下馬莫名其妙地看著墨語道:“還有什麼事?
“過來!”
他來到墨語面前,墨語二話不說,拿起手裡的繩子三下兩下就把他的雙手綁在面前,而繩子的另一頭還在墨語手裡。
“你這是幹什麼?你這讓我怎麼騎馬”。
“誰說我要讓你騎馬了?”墨語說著一躍上馬,雙腿一夾,幻血“嗖”地就向前跨了一大步。
那金兵頭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墨語拉著朝前一踉蹌,險些撲倒。
“你不能這樣對我。”他行動上不敢反抗,只能在言語上抗議
“你想我怎麼對你?一劍在你的胸口刺個窟窿?”墨語頭也不回地說。
雖然幻血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幻血身形高大,每跨出一步都夠他跑上好幾步。剛開始他還免強跟得上,約莫跑出十來裡後,他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漸漸感到吃力。有幾次跑不贏了被拖跪倒在地上,又掙扎著爬起來繼續跑。
墨語看他實在跟不上了,才勒馬減速慢行。
“你叫什麼名字?這一路上我們相處的時間長得很,我總不能叫你阿貓阿狗吧?”墨語問道。
不見回答,墨語回頭一看,見他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