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值夏至,對於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自成的農人來說,這一天都睡得特別早,因為今天黑夜最短,白晝最長。
而像臨安這樣的皇城,黑夜並不影響它的繁華。甚至黑夜才是大多數人尋找快樂的良辰。
宰相府作為臨安除皇宮以外的第一大府邸,熱鬧程度可想而知,但自從秦非兒死後,這座本來人丁就不興旺的府邸,正牌的主子就只有秦檜夫婦,而秦夫人又一直臥病在床,所以日常在府裡走動的就都是些丫頭,侍衛,管家,婆子。
而秦檜基本不管府裡的雜事,一天不是去皇宮上朝,就是呆在上房裡。府裡的下人們不免自由散漫起來。
雖然秦熺是秦檜私生子這個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那孩子從小不習好,朝日賴著和下人們賭錢,不讓他賭還不行,他就要去告發,成天不務正義,也就更不會管府裡的事情。
倒是彩霞榮升為小姐後紮紮實實行使過幾次小姐的權力,處罰了一些懶散的下人,大家才有所收斂。但私下裡頗有怨言,都覺得這丫頭飛上枝頭就不認人。
看來彩霞從小跟著秦非兒長大,秦非兒的機靈能幹,刁蠻不講理她倒是學得不少。
這日,因為晚上有重要安排,剛過掌燈時分,彩霞就搖著扇子,叫一個小丫頭提了燈籠在院子裡到處檢視:院門是否關好,值夜的守衛有沒有上崗等等。
最後來檢查下人們的房間,她早就聽說下人們邀約著徹夜賭錢,今晚就來個突然襲擊。
遠遠地就聽到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彩霞示意丫頭別開腔,走到外面才一腳蹬開門進去。
秦熺和一幫下人光著膀子,穿著褲衩正坐在床上賭得高興。
下人看到彩霞,忙從床上溜下來,垂手而立叫“小姐”。
秦熺則大大咧咧地朝她白了一眼說道:“一個小小丫頭,你們怕她幹什麼?趕緊上來繼續,小爺我輸錢了,你們可不許耍賴。”
那些個下人見彩霞臉色不好看,都不敢動。他們知道這段時間彩霞在夫人和相爺面前走動甚是密切,很是得勢,最好不要跟她作對的好,再說又是和秦熺一起賭錢,要是被她治個教壞小少爺的罪名,那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秦熺見下人們都不聽他的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就罵道:“你們這群膽小鬼,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你看他們敢聽你的不嘛,帶著主子一起賭錢,爹爹知道了不打斷他們的手攆出府去才怪。就是小少爺你,恐怕也難逃責罰。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房休息去吧。”
提到秦檜,秦熺倒是不敢再說,從床上跳下來,抓起自己的衣物就走,經過彩霞身邊,狠狠瞪了彩霞一眼。
秦熺既輸了錢,又被彩霞下了面子,心裡窩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
“死丫頭,小爺不好好收拾你一頓,小爺不姓秦。”秦熺趁著彩霞還在那裡教訓下人的當口,來到彩霞的房門外打起壞主意。
以前秦非兒住的是一個獨立的院落,自從她死後,彩霞就搬了出來。彩霞雖然現在是小姐身份,但住的還是單間的屋子。
秦熺推開彩霞的房門走進去,又輕輕把門關上,站在房間東瞧西看,想找個收拾彩霞的法子,屋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突然他感覺有了尿意,心裡靈機一動,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尿一泡尿在她床上也不錯。
想像著彩霞看到溼漉漉的床鋪騷氣熏天而氣得半死的樣子,秦熺心裡就樂開花。想著想著他一步跨上彩霞的床,解松褲帶掏出器具就要放水,
突然外面傳了彩霞和小丫頭的聲音:“你回去,我這裡沒什麼事了。”
“是,小姐!”
秦熺一聽已經來到外面,尿不成了,趕緊拉起褲子跳下床來,黑漆漆的也找不到躲處,乾脆腳下一溜爬進床底。
彩霞推門進來,打火點上蠟燭,屋子裡頓時明亮起來。秦熺躺在床底下只看得見彩霞的腳一直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只盼她快些做完上床,等她睡著了自己好跑路。主要的是尿意越來越急,再不撒出來要憋死他。
可彩霞好像沒有半點要睡的跡象,事情做完了在桌子旁坐下來,喃喃說道:“應該快來了吧!”
原來這賤丫頭在等人,不會是和誰有勾當吧,居然被自己碰見了,正好抓她個現形。
這時門突然開啟,一個黑影卷著一陣疾風撲進來,蠟燭瞬間被吹熄。
彩霞驚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