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還說道,金雁塵在站穩腳跟之後,便開始嫌棄穆典可的不潔,與之日漸疏淡,最後悔婚另娶了首座長老瞿涯的女兒瞿玉兒。
穆典可為了報復金雁塵,一度生活糜爛。所患惡陽症也是那時候得來的。
信中言之鑿鑿,事情何時何地發生,是何因由,包括與穆典可有關聯的各人姓名都羅列得清清楚楚。思路縝密,毫無破綻可言。
若非常千佛深知穆典可為人,只怕也要信以為真了。
常千佛只感到全身的血液發冷,緊緊捏著信紙,手背上道道青筋暴起,已然勢憤怒到了極致。
他想到過譚周不會放過穆典可,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會用這樣無恥的手段來中傷穆典可。這樣的詆譭,足以讓一個女子聲名盡毀,一輩子都翻不過身來。
他沉著臉,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那股殺人的衝動,咬牙切齒道:“哪來的?誰看過了?”
凌涪看了常千佛的反應,擔憂之色更重,道:“今天一早,有人把信放到了老李的飯桌上。只有幾位當家看過。”
常千佛返身一拳,砸在身後柱子上。
臂粗的花架木,竟叫他一拳直接捶爛了。滿架子的的爬山虎沙沙亂搖,劇晃之後藉著其它架木的支撐穩住了,東南卻是塌了一大角,碧綠長條潑落下來,懸在空中,有搖搖欲墜之勢。
“再加二十萬兩賞銀,找到譚周,我要剁了他。”
“公子。”凌涪勸慰道:“信只有我和幾位當家看過,並不會外傳。而且寫信之人在信中大肆渲染西北各勢力的首領如何為了四小姐不顧一切,六親不認,目的就是為了在當家們信中種下一根刺,讓他們以為四小姐紅顏禍水。
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冷靜。因為但凡你有一點不妥當的行為,都會被算到四小姐頭上,坐實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道理常千佛明白,但是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眼下罪證都指向了穆典可,只有他能維護穆典可。然而他一旦出面,便會使得各位當家心中那株懷疑的根苗越扎越深。
也許原來對於這封信的內容只信了五分,慢慢地信了七分、八分,甚至是全信。
他們會越來越不相信穆典可的人品,會擔心自己被她蠱惑、步佐佐木和那些西北首領的後塵。這種恐懼的支使,會使得他們會更加激烈地攻擊穆典可。
而這些人,是他的叔伯長輩,是親人。
何其毒辣的計策!
常千佛扶著花架站了許久,心情才稍微平復下來,慢慢把信紙摺好,收入袖中,道:“我知道了,我不會亂來。”
凌涪道:“現在並沒證據證明這場火跟譚周就一定有關係,我們只是憑著臆測在抓人。賞額不能再往上提了。事已至此,查兇的事你也不要過問了,放手讓良慶去辦。他做事公允,能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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