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恪也不準備再和他多說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們兩個坐在這裡就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的。
今天見法琳不過是為了放一些訊息出去,所以他直言道:“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諸侯王默許老子化胡之事吧?”
“現在我再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背後主使就是聖人,我們道教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陛下和諸侯王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分封之前完成思想上的大一統,簡而言之就是一切歸於華夏。”
“如此就算將來分封了,大家也都是同宗同源的華夏子孫,而不會過上兩三代人就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族群。”
“在你們行刺之前,聖人和諸侯王其實也在猶豫,要不要採用強硬的手段。”
“而你們的行刺徹底打消了他們的顧慮,沒有人喜歡動不動就破壞規矩的人。諸侯王也害怕哪天一不小心得罪你們,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聖人才會在你們行刺之後,馬上就把老子化胡經列為國子監必學書目,甚至新增到了科舉考試之中。”
“諸侯王包括之前篤信佛教的勳貴們,也因此集體保持了沉默。”
“所以現在已經不是道佛之爭,而是朝廷和諸侯王為了消除隱患,集體對佛教動手。”
“當然,對此我道教也是樂於見成的,甚至毫不謙虛的說,有今日之局面全是我道教數年謀劃而來。”
法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和他猜測的一樣,這一切都是道教的謀劃。
這種佈局實在是可懼可怖可怕。
陳景恪繼續說道:“不過你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說了算了的。”
“真正有資格決定此事的,只有聖人和諸侯王們。你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不如想想如何遊說他們吧。”
“我言盡於此,該怎麼辦你們自己看著辦……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養都管替我送客。”
說完起身離開,武舒也跟在後面一起離開。
等他們走遠,養天祿才說道:“法琳大師,請吧。”
法琳面色沉重的匆匆而去。
……
回到後院,陳景恪笑道:“武姐姐,剛才我的表演如何?”
武舒豎起大拇指道:“真人的演技真是越來越高明瞭呢,連我都差點被騙了。”
“哈哈……”陳景恪得意的大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還是你的劇本寫的好。”
“把道教這些年有意無意做到的事情,和朝廷的動向,以及之前我和法琳說過的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自己都相信了。”
武舒卻意有所指的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劇本寫完之後我都差點以為這一切都是您的算計。”
陳景恪搖頭道:“這還真不是我有意算計,只能說誤打誤撞吧。”
武舒說道:“可不論是道教的革新,還是朝廷的變法,皆源自於您,凡是瞭解此事的人恐怕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陳景恪苦笑道:“你是瞭解我的,就我這智商和膽量,也幹不出這種大事。”
武舒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自然知道真人不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但其他人恐怕不會這麼想。”
“就算他們不懷疑您,也會懷疑您在出世前得到過家族長輩的指點,您一直在執行長輩們的計劃。”
陳景恪無奈搖頭道:“隨便他們怎麼想吧,我又沒辦法控制他們的大腦,只要你們不誤會我就行。”
武舒頷首道:“也是呢,他們把真人想的越高深就會越忌憚,越不敢得罪我們。”
陳景恪嘆了口氣道:“只希望佛教聽了法琳的話能轉移目標,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出問題,那樣就算是把佛教滅了也無法彌補。”
武舒轉身伏在他懷裡,道:“這也是我們的想法,咱們都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憾事發生。”
陳景恪伸手抱住她,道:“嗯,我們都要好好活著相伴到老。”
溫存了一會兒,武舒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知道該如何尋找那個刺殺您的主謀了。”
陳景恪眼睛一亮,道:“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武舒道:“您還記不記得方才法琳說刺殺您的人已經付出了生命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