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天祿嘆道:“佛道想爭數百年,類似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也並非沒有。不論是佛抑或是道,狂熱信徒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如果道教需要死士去清除佛教的某個人,會有很多人出手。遠的不說,樓觀派就能找出一大把……”
“佛教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被他們庇護逃過懲處的惡人不在少數,更不缺此類死士。”
“雖然真人這次使用了化名,但訊息靈通的人都能猜到西遊記出自他之手,有狂熱佛信徒派出死士對真人出手也並非不可能。”
武舒面色更加難看,道:“他們就沒有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養天祿道:“真人曾經說過一句話,狂信徒十有八九腦子都有問題,他們根本就不會考慮後果,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武舒雙手緊緊的撰成拳頭,因為太用力手指都有些發白,寒聲道:
“我一定會查出是誰動的手,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大家,讓天下在沒有人敢打真人的主意。”
養天祿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道:“娘子要保重自己的身子,真人不一定就這麼倒黴會被殺手碰到。且有易奴跟在他身邊,應當出不了事。”
……
褒義寺在嘉會坊,位於長安城西南部,正好處在平民和官宦富人居住區的交匯處。
再往北就是富人和官宦居住地,往南就是平民居住的區域,可以說魚龍混雜。
法琳一路緊趕慢趕來到褒義寺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他心中頓感不妙連忙過去敲門。
過了很久才有一個沙彌開啟門,見他也是一名僧人,就行禮道:“阿彌陀佛,不知大師何來?”
法琳雖然心下焦急,但還是耐心的回道:“貧僧乃龍田寺法琳,有事來見慧清師弟,請代為通傳。”
誰知聽到他的話之後,那沙彌眼眶溼潤起來,道:“大師來晚了,方丈他今早圓寂了。”
範琳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被抽空直接倒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慧清這個時候死代表著他已經找到了絕對可靠的人,而且大機率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他趕在死士動手前死,不論死士是否成功,都能撇清褒義寺的嫌疑。
可是法琳卻知道,這一招只對普通人還有用。對某些身份特殊的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證據,覺得你有嫌疑就足夠了。
而陳景恪就是這種人。
一般人不知道陳景恪的身份,他作為龍田寺的主持豈能不知道。什麼玻璃、大炮、炮艦、罐頭、糖等等,傳聞中都是出自這個少年的手。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最先發瘋的不是道教,而是朝廷。
一旦嫌疑指向佛教,根本就不需要證據,聖人就會直接對佛教動手,到那個時候對佛教來說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他現在只希望那個死士還沒有找到機會,陳景恪還安然無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另一邊陳景恪正帶著兩個侍女四處閒逛購物,五個護衛零散的分佈在他們周圍。
明顯能看的出大家的注意力並不集中,主要是這麼久了也從未遇到過刺殺,難免會有鬆懈。
護衛更大的作用不是防刺客,而是防止他們被別人衝撞,或者被地痞流氓紈絝惡霸給欺負之類的。
當然,還一部分原因是這裡是東市,大家的注意力難免會被周圍的環境所吸引。
古代雖然物資匱乏,但東市作為長安城最奢華的集市,各種各樣的物品還是不缺的。
即便是路邊攤也不乏稀罕物,陳景恪就看到了一個擺攤賣漆器的,其中有幾個漆盒做的非常精緻,他全給買了下來。
易奴和玉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玩具、小飾品上面,不一會兒手上就拿了許多東西。
有小孩玩的撥浪鼓,有木質九連環,有珍珠耳墜,有木質頭釵,有牛角篦子等等。
陳景恪也不嫌煩,甚至還跟著她們一起討價還價玩的好不開心。
慢慢的東市的人越來越多,變得有些擁擠起來,陳景恪不得不貼近兩個侍女防止被人流衝散。
五個護衛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有兩個被衝到了一邊正努力往這邊擠,剩下三個連忙呈三角形把他們護在中心。
但隨著人流湧動,這個三角站位也很快就被衝散沒有辦法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