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他還活著就把薛延陀分成了好幾份,分給了受寵的兒子,堪稱自我‘推恩’的典型代表。
李世民譏諷的道:“呵呵……薛延陀日漸強盛有取代東突厥的跡象,原本我還在想要不要趁他勢力未成出兵征討。”
“誰知他竟自己把自己家給分了,等他一死薛延陀馬上就會分裂,到時將再不復為大唐之患也。”
長孫無忌說道:“是啊,陛下應當立即同意他的請求,冊封他的兩個兒子為可汗,以免他反悔。”
李世民道:“待明日早朝我就下詔。”
長孫無忌又說道:“但也不得不提防,這是夷男故意麻痺我們而想出的計策。”
李世民深以為然的道:“還是輔機懂我,這也是我擔憂的地方。不過不論夷男是何打算,我們都要將計就計把它做成真的。”
權利面前無父子,他封自己的兒子當可汗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如果將來他反悔想收回某個兒子的汗位,必然會導致父子反目。
不論他是為了麻痺大唐也好,還是真的想把家分給兩個兒子也好。當他生出這個主意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所以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才會嘲諷他愚蠢。
李世民又道:“夷男正值壯年,我怕他有生之年真的成為第二個頡利。所以準備把東突厥的降部安置在白道川,輔機以為如何?”
長孫無忌思索道:“白道川就在薛延陀眼皮子底下,且雙方有世仇,若陛下把東突厥安置在這裡,恐引起夷男離心。”
李世民道:“就算不這麼做薛延陀就能和大唐一心乎?經過數年休養生息大唐已經恢復元氣。”
“且有了玻璃、白糖,又有中南半島作為糧倉,我大唐可謂是兵精糧足,正是對外用兵的時候。”
“只是出兵需要師出有名,薛延陀一直裝作對大唐很恭謹的樣子,我也不好對他用兵。”
“把東突厥降部安置在白道川,夷男肯定忍不下這口氣。一旦他出兵攻打突厥部眾,我大唐就有了出兵的理由。”
“如此打上幾次,既能鍛鍊我大唐的騎兵,又能削弱薛延陀的勢力,一舉多得。”
“且東突厥夾在中間實力必然會受損,我們就可以趁機把他們打散遷徙安置到南方去。”
“給他們取漢家姓名,穿漢家衣衫,教耕田紡織,不出十年他們就會變成漢……不,唐人。”
長孫無忌知道這必然是受到陳景恪的影響,但對這個同化政策他本人是相當贊同的。
或者說當初東突厥剛剛投降的時候,他就是支援打散安置施以教化的。
只是李世民自己在關鍵時刻保守了,聽取了溫彥博的意見保全突厥部族。
後來陳景恪橫空出世,徹底扭轉了李世民在這方面的認知,讓他選擇了分散安置施以教化的方法。
折騰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回到了起點,長孫無忌心中也不禁嘆息。
說完薛延陀的事情,兩人又把話題拉回到了最初。
李世民道:“馮盎一直想割據稱王,我就成全他。這次去筑紫島參觀的人裡面,就有一個是他的兒子馮智戴。”
長孫無忌佩服的道:“陛下英明,如果可以沒有人願意與大唐與您為敵,我相信他會作出正確選擇的。”
“如此,遼東、薛延陀、西突厥和嶺南馮氏都不足為慮,就剩下西南夷了。”
李世民說道:“雖然西南夷判復不定,但他們分成數個大部落,大部落下又有無數小部落,缺少統一的聲音,士族就算想聯絡他們也會很難。”
“就算能說服部分部族造反,也難以對我大唐造成太大的影響。”
“更何況我已經抽調了部分火炮給道彥,以他的能力再加上火炮,西南夷掀不起什麼浪花。”
長孫無忌徹底放下心來,道:“如此,陛下就可以放下心來,一舉解決士族之患了。”
……
儘管士族力量強大,可關隴集團才是真正掌握刀把子的人。大多數關鍵位置上,都是關隴和新興勳貴的人。
有了他們的支援,士族反對聲音看起來很高,但幾乎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更何況此舉還得到了寒門和地方大戶的支援。
正如李世民之前所說的那樣,官學體系受益最大的就是寒門和基層大戶。
他們才是士族豪門壟斷學問、壟斷做官路徑的最大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