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頻繁離宮探視,自陛下登基以來又有幾次?孫真人師徒在陛下和娘娘心目中的地位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重要。”
“我唯恐下注太少,又怎麼會嫌棄做的太多呢。”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這種重視已經顯得有些不正常。凡是不正常的事情背後必然有著大秘密,他對這個秘密已經有所猜測。
皇后的病或許並未痊癒,需要孫真人續命。這個猜測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不敢做任何的刺探行為。
甚至他都不敢把這個猜測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
但這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做,相反,他要往孫真人師徒身上押更多的注。
……
吳國公府,尉遲恭正在演武場練武,一杆馬槊大開大合,每一擊似乎都蘊含著千鈞之力,讓人心中發寒。
尉遲循毓捧著毛巾站在一邊,馬槊揮舞帶來的微風吹在面上,嚇得他兩股戰戰,生怕自家祖父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削了。
一套在殺場練出來的槊法打完,尉遲恭收起馬槊把柄部重重的搗在地面的石板上,發出‘咚’的巨響。
這一下似乎敲在了尉遲循毓心頭,嚇的他下意識的一哆嗦,趕緊舉著毛巾過來:“阿翁,您擦擦汗。”
“哼。”尉遲恭冷哼一聲,對這個孫子他真是極度不滿,文不成武不就將來如何擔得起門楣?
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都不見什麼效果,他也沒有一點辦法。有時候他不得不相信那句話,命裡如此莫強求。
“前日你說和陳小真人有約是吧?”
尉遲循毓連忙道:“是的,那日他說讓我們三人有空可去觀裡尋他,也不知道是客套話還是真心邀請。”
“你……呼……”尉遲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暈過去,然後再也忍不住暴怒道:
“蠢貨,蠢貨,我尉遲敬德怎麼就有你這樣愚蠢的孫子,無可救藥。”
邊說還邊用毛巾抽他。
尉遲循毓被抽的直咧嘴卻不敢躲,還要恭敬的道:“孫子愚鈍,請阿翁指點。”
尉遲恭咬牙道:“打蛇隨上棍懂不懂?你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明日你帶著賀儀去了他還能把你趕出來?”
“一回生二回熟,一來二去你們不就認識了嗎?明天帶上一份厚禮去赴約,懂不懂?”
尉遲循毓喜道:“原來如此,謝阿翁教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尉遲恭罵道:“你知道個屁。”
尉遲循毓被說懵了,小心翼翼的道:“這……孫子愚鈍,請阿翁指點迷津。”
尉遲恭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我是讓你去幫忙,明天開觀肯定很忙,他哪有時間接待你?”
“你就把自己當成他的好朋友好兄弟,死乞白賴的留在那裡給他幫忙。別嫌丟人,有什麼活兒就幹什麼活兒,搶著去幹,懂不懂?”
尉遲循毓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忙不迭的道:“懂懂懂,我懂了。”
尉遲恭道:“懂了還不快滾。”
尉遲循毓如遇大赦,道:“是,阿翁您先歇著,我去庫房挑選賀儀。”
說完轉身就趕緊走,誰知道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尉遲恭喊道:“慢著。”
他臉色一苦,轉身道:“阿翁還有何吩咐?”
尉遲恭眯著眼睛,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道:“明天要是有人鬧事兒,你要麼不動手,一旦動手就下死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