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如何,我和其中一半人留下,讓另一邊回去…」
「打住。」邵拓話都沒有講完,韓遂便打斷了他的請求,繼而放下了剛才的好言好語,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十個數,按我說的做,我能留他們一名,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發出最後通牒,韓遂嘴巴一張一合,數字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蹦,周圍的漢軍嚴陣以待,被包圍的鄯善軍來回看著兩邊的弓箭手和三弓床弩,害怕時間一到,自己就會被一箭穿心……
「七、八、九、十…」
「等等!」當十才剛剛開口的時機,邵拓立刻舉起雙手,擺出了一個法式軍禮,向韓遂點頭道:「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按照承諾,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
「放心,漢軍跟匈奴、鮮卑那種不要臉的蠻族不一樣,說道就會盡力做到,但如果你敢跟我玩陰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邵拓撥出一口濁氣,而後轉身向不知所措的騎兵們命令道:「兄弟們,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一定會回來救你們的!」
話畢,邵拓輕拉韁繩,驅動戰馬向著身後走去,和張繡言語了幾句,從鐵釘陣型中撤出了一條小道放他過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鄯善全軍都陷入了一種哀愁之中,其中還有將近千人或許時間覺得被拋棄了,或許是覺得漢軍作為侵略者不可能遵守承諾而沒有聽從邵拓的命令主動放下武器,反而選擇奮力一搏,到最後盡數被斬殺。
至於那些願意投降的,考慮到他們心中也可能存在膽怯與不信任,韓遂和張濟叔侄商量了一番,決定收走他們的武器之後沒有繼續做對待俘虜的行為,依舊讓他們騎在馬上,跟著大軍開始向著過來的路徑返回。
「將軍。」在韓遂下令開始返程的時候,十幾名鄯善騎兵忽然下馬跪在他神情對其懇求道:「還求將軍能夠稍等片刻,讓我們送這些兄弟前往極樂世界。」
「誰?」韓遂問過之後不過幾秒就反應過來了,能去天上的除了死人之外也沒有第二個說法了。「好,你們去吧。」
「多謝將軍!」
得到允許後,不僅僅是他們十幾人,凡是屬於鄯善國的騎兵盡皆下馬,將剛剛戰場上的,已經哈密瓜田中被毒死的一萬名戰士全部抬到了周遭的一處戈壁上,活人圍著屍體一邊唱詞一邊跳著漢軍從未見過的舞蹈,轉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幾十根火把扔上去,屍體堆逐漸燃燒,沖天的火光帶著燒焦的人肉味兒四處飄散,不過在場的都是早已經習慣了血腥味兒的戰士,只要不向剛才那樣盯著血淋淋的內臟看,基本上是不會出現排斥反應的。
看著大火燃燒了快有兩個時辰,屍體都被焚燒稱骨灰,隨風四處飄散之後,鄯善士兵們收起哀悼的
心情,跟著漢軍出發了…………
一來而去,天色漸暗,月亮交班太陽開始了日常工作,在滿天繁星的照耀下,全無羌城樓上面是來回巡邏計程車兵,裡面是映著篝火跳著自族舞蹈的姑娘小夥,旁邊則是一群鬍子拉碴的大大漢把酒言歡,看樣子是到了什麼祭典。
領戴依舊是樂呵呵的招呼著滇吾和健妓提來,雖然健妓提來一直在說滇吾的年紀尚小,酒量一般,請領戴不要老是跟他碰杯,可是現在的領戴明顯已經喝嗨了,扒拉著健妓提來讓他不要小看自己,轉頭就把一杯一杯的美酒往喉嚨裡灌,倒是主位上的領戴一直在誇讚他是海量,有他父親的風範。
酒過三巡之後,面紅耳赤的滇吾直接睡倒在作揖上,健妓提來簡單應付了領戴幾句,就找了個理由揹著滇吾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等二人離開之後,放下酒杯的領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