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喚人來伺候自己洗漱更衣,平日裡這些事都是趙樂寧自己做的,可今日她半點勁也提不上來,明明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可她卻覺得渾身乏力。
趙樂寧甚至連趙思然殺害自己的事都懶得追究了,這要是放在平時,她肯定會鬧到宮中,在趙景澤的面前訴說自己的委屈,然後再讓趙景澤把趙思然好好的教訓一頓。
可是現在,趙樂寧卻覺得一切都沒有意思了。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不停蔓延出來。
跟爹孃用過早膳之後,趙樂寧強撐著說自己沒事,讓下人們全部退下,自己坐在院子裡吹風。
她低頭看著湖中暢遊的魚兒,幻想自己也能像它們一樣無憂無慮。
“棠棠。”
冷不丁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趙樂寧猛地抬頭看過去,她看到了站在橋上穿著貴氣的懷星。
明明已經想好不在乎了,可看到他的那一刻眼前卻忽然變得溼熱起來。
“你還來幹什麼?”
懷星朝著她走過來,趙樂寧連忙起身往後退:“別過來。”
懷星便站在原地看著她,趙樂寧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她心痛如絞:“太子殿下有何貴幹?”
太子殿下。
懷星被這一聲尊稱給叫的心裡一沉,他望向趙樂寧,忽然發現那雙滿是他的眼睛裡已經不再熟悉。
警惕、芥蒂、埋怨、不理解。
什麼感情都有,卻唯獨沒有了溫柔和依賴。
“棠棠,我……我來找你。”
“找我幹什麼?”她的語氣就像是帶刺一樣。
懷星迴頭看了一眼宮人,宮人很快過來遞給他一個白色的東西。
趙樂寧看清楚了,是一隻兔子。
“之前約好了要幫你抓兔子的,我來送兔子。”
趙樂寧閉上眼睛,酸澀感消失了些,再睜眼懷星又往前走,她提高了聲音:“別過來!”
“好,我不過來,那兔子呢?”
“不要了。”
懷星一愣,趙樂寧又重複了一遍:“不要了。”
“不止是兔子,你我也不要了。”
“棠棠,我可以解釋的。”
懷星從來沒有如此慌張過,他有些急了。
“好,你解釋,你說你跟所有事都沒有關係,你說安安的死跟你也沒有關係。”
“只要你說,我就信你。”
懷星看著她的眼睛,忽然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樣騙她的,可是這一刻他卻一句話也沒辦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