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明確回答說:“鋼附框這塊,你把報價拿來,我們核實後按總體合同的付款條款執行,先付預付款,再付進度款,安裝完了立即驗收,驗收後扣除保脩金馬上付錢,絕不會有任何問題。漲價這塊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想上邊也會有所考慮,怎麼也不能讓你們揹著小米來幹活。”
老史進一步說:“鋼副框按照你的意見執行我們沒意見,但鋁錠漲價可不是小事,不盡快解決就是我們想往下幹,客觀上也是不可能的。我們如果有實力幫你們蓋樓,那就不如自己搞開發掙大錢了。”
“放下電話我就去彙報。到工地的時候如果我不在,找小張小馬。”
“好的!恭候你的佳音。”
“上邊的事我做不了主,我只能把你們的意見帶上去。雖然我不敢打包票,但這是明睜眼露的事,誰都看得很清楚,應該不會有問題。”
“到工地還有很多需要領導支援的事,希望透過我們共同努力,拿到魯班獎。”
“放心好了,昨天我還批給你們一萬塊紅磚呢,只要把工程幹好,什麼事都好商量!”
“謝謝領導!”
老史放下電話,給正在體育場散步的車宏軒打電話:“還在鍛鍊?要是下決心晨練,那就應該早點起來。”
車宏軒笑了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貪黑,不喜歡早起。”
“得回來,一會發車了。”
車宏軒收起手機慢慢走向辦公室。對於老史今天帶領千軍萬馬去工地,他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相信自己手下這幫人,知道一切都會安排的妥妥當當。他仍然在考慮漲價這件事,與其說他在散步,不如說他在苦苦思索。他現在覺得要回漲價這麼大一塊錢,應該不是件簡單的事。最主要的是,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古明遠怎麼想的。他試圖換位揣摩,可得不出結論。因為他並不清楚古明遠將面臨怎樣的客觀環境。他非常清楚,這是個關鍵節點,影響深遠。
老史把謝廠長、老郝還有老高都叫到辦公室。
車宏軒洗把臉,倒杯茶,然後靜靜地坐下。
老史開門見山地說:“剛剛接到劉主任電話,因為材料漲價,甲方對我們進工地有點擔心。”
車宏軒不想當著大夥說這件事,便插一句說:“甲方擔心是可以理解的。”
老史明白車宏軒的意思,轉開話題說:“劉主任電話裡要求我們搞出點氣氛,這和我們要培養一支過硬的施工隊伍的想法不謀而合。從長遠發展看,我們的短板就在這裡。以前工地管理不嚴,要求不多,我們的安裝隊全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散兵遊勇,扔下鋤頭拿起扳手就上班。現在再這樣幹不行了,不管施工水平還是安全生產,國家都有明確規定。我們也藉此機會把安裝隊伍素質提高一下,為今後大發展打下基礎。這次我們不僅要統一著裝,還要進行軍事化管理。為此,我們需要採取切實可行的措施。”
車宏軒說:“堅決支援,不僅要從形勢上,更要從業務上、作風上培養出一支鐵軍。”
老史說:“考慮到工程隊全是新手,雖然經過了必要培訓,但必定沒有真刀實槍幹過,現場作業面又過於分散,工人進到樓裡找都找不到,很容易出問題。一旦被看出破綻,非常不利。戲法靈不靈全在毯子蒙,所以我不能在工地跳光桿舞,讓謝廠長和老郝在工地幫我幾天。”
車宏軒問老高:“家裡行不行,連加工再裝車的事可不少?”
老高挺起胸脯滿不在乎地說:“加工沒問題,我敢保證。可這不是一個人乾的活呀,就是少一顆螺絲釘都沒辦法解決。”
車宏軒說:“缺什麼我去跑,加工這邊必定在家裡,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
老高使勁吸一口氣說:“短時間可以,時間長了不行。我們這不像搞軍品,整個供應有周密計劃,我們這是缺什麼現掂對,人手少了肯定不行。”
車宏軒聽出這話有點尖酸,不想和他理會,便沒搭理。
老史繼續說:“我已經通知永豐鋁業設計員明天到現場,謝廠長和老郝帶上所有物資和工具,連同鋼副框一起運達現場。從明天起,每天發一車窗框,連續發半個月。這樣我們的氣勢就夠了,就為要進度款和談價差創造了有利條件。我希望我們前後嚴密配合,堅決打好古城市這一仗,爭取拿到魯班獎,順利地進駐二期辦公樓工地。”
車宏軒很滿意老史的安排,看看大夥問:“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家幹勁十足,議論一會,各奔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