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只好一把鬆開孔雀36,猛地蹬了一腳其身後的牆壁,藉助著巨大的反作用力再次將身體水平於地面騰空。
孔雀36重重地摔落在地面,身後的牆壁也終於在春生蹬出那一腳之後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來不及再去關注這些,春生在空中調整起身體的位置。
但似乎還是晚了一些。
飛刀的刀刃緊貼著他的臉頰插過,在他左眼下方的位置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春生平穩地落到了地上,猛地回頭追索起方才對自己投擲暗器的傢伙,卻發現在視線的盡頭已是空空如也。
伴隨著腦後傳來一陣劇烈地爆炸,春生本能地又朝著原先孔雀36的位置看去。
爆炸開的如黑色淤泥的液體毫無徵兆地飛濺到了他的身上,散發著腐敗的惡臭和難以言說的血腥味。
孔雀36自爆了嗎?
滿身淤泥的春生站在原地,神情一瞬間有些恍惚。
只是一個間隙的失神,居然就差點被人偷襲得逞,最後甚至還落了個左右皆空。
“啊,好可惜。”安無怪笑著說道,“讓孔雀36跑掉了呢。”
春生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從腰後的小包裡拿出一張已經破破爛爛的手帕,一把擦掉了臉上腥臭的泥黑色液體。
“看起來是還有同夥嗎?”
他喃喃自語著,從地面上撿起那把飛刀,隨後將手帕又胡亂地塞回到包裡。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動靜,原先踩在他腳下的粗糙水泥地瞬間張開一塊可怖的裂痕。
春生已然縱身跳躍至附近矮樓的頂層。
“別這麼生氣嘛,說不定,放過它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安無怪笑著繼續說著,語氣就像是在取消春生的疏忽。
“我放過它們,誰來放過整座城其他無辜的民眾呢?”春生瞪圓了眼睛,飛快地掃視了一眼樓下稀稀拉拉的人群。
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傢伙。
所幸那把飛刀沒有沾上什麼髒東西,現在看來,或許還存在一點追索地可能。
春生閉上眼睛,強忍著殘存在鼻腔內的惡臭味,將飛刀的刀把放在鼻前聞了聞,隨後站在原地愣了一會,艱難地從各類氣味中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一支。
雖然這種索敵的方式有些噁心,但卻是春生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伎倆了。
在東面。
春生皺著眉頭,飛快地翻身又跳到下方那條熟悉的巷子裡,腦海中的思緒卻也跟隨著逐漸走遠——
現在事情的疑點並不少。
孔雀36的樣子倒不像是突然出現,反而像是在那裡等候多時。
這附近的居民本就少,平日裡會走進那條暗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只是以害命為目的,它沒有道理不選擇人數更多的市中心才對。
看起來就是專門衝著他們調查的這一群人而來。
可既然如此,它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到那條巷子呢?
莫非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人跟蹤監視了嗎?那那個人,難道就是剛才幫孔雀36脫身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