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頭髮會阻礙我與吾主的交流,成為侍僧後,我央求了澤伊斯牧師好幾次,他才為我剃了光頭。”
“會不會阻礙,我不知道,但這一定方便你清理頭皮,哈哈。”
很冷的笑話,盧瑟·胡斯反而有些莞爾。
“是啊,非常方便清理頭皮。”小光頭對於這樣的說法表示認可,他悶聲道:“要是教會內部也能像我的光頭一樣乾淨,那該多好....”
“啊?”
萊倫沒有聽清盧瑟·胡斯說的話,他的注意力正放在一家木料店裡。
“沒什麼。”小光頭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他開口提醒道:“萊倫大哥,我們快到了”
最醒目的就是嗡嗡酒館的標誌性建築,一座通體漆黑高大七米的石質塔樓,裡面住著三名酒館守衛,據說他們每次下樓都會喝得酩酊大醉,可這樣也不妨礙這三名守衛日夜警戒。
有膽大鬧事的,都被他們雙手雙腳綁起來從二樓視窗扔下去。
“說起來,我的旅行馬還寄宿在這呢。”
萊倫翻身下馬,繼續道:“我在大門等你,先去把馬匹牽到馬廄,那兒有個缺了一顆門牙的馬僮。”
說著,萊倫轉手掏出兩枚銅幣遞給小光頭:“這些錢交給他,讓他給我們的馬匹多喂些料,還有,記得讓他放些黑豆,要是再放黃豆,我就把馬糞抹在他臉上。”
“好。”
盧瑟·胡斯手腳麻利,交待的事情一定能做好。
萊倫走到酒館大門前,稍作停留後,推門而入。
時至下午臨近黑夜,酒館內依然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一瓶又一瓶的帝國啤酒,大麥酒以及從灰色山脈對面運來的葡萄酒,接連開啟,有的壯漢腳踩在桌面,與鄰桌面紅耳赤地對飲。
正中間的篝火吊爐裡,燉著濃濃的肉湯,香氣撲鼻,不少人的晚餐就在酒館裡對付一頓,抱著一塊冷硬的黑麵包狂啃的傢伙,不在少數。
萊倫輕車熟路地坐在對門角落,等待著酒館侍女的服務。
手指百無聊賴敲擊陳舊的桌面,雖說長桌用的時間有點長,但桌面日復一日擦得光潔亮麗,摸不出半點遺留的油漬,也難怪嗡嗡酒館會吸引旅行者和遊俠。
作為一家黑店,最重要的,當然是乾淨。
萊倫察覺到不止一道目光,在暗中盯著自己,可能是因為這身做工上等的外衣,說實話,這倒也沒什麼擔心的,想看就看唄。
勾起嘴角輕笑一下,從皮坎肩裡摸出唯一一枚金幣,萊倫好像刻意顯擺似的,右手兩根指頭夾著那枚金幣,放在嘴邊用力吹一下邊角,放在耳邊聽“叮叮”聲。
錢幣的聲音,的確悅耳。
“啪”的一聲,將金幣拍在長桌顯眼位置,故意給那些盯著自己的傢伙們看個真切。
想看?那就看個夠。
“這位...先生?”一名身材高挑的酒館侍女,很快走到萊倫身旁,眼神有些詫異。
她認出了眼前男人,不正是幾天前拿出兩枚銀幣做小費的愣頭青士兵嗎,看著這身做工精良的衣衫,還有桌上拍出的金幣,簡直換了一個人。
萊倫側坐著身子,輕笑道:“美麗的小姐,還記得我嗎?”
“當然。”高挑侍女聳了聳香肩,笑容嫵媚:“向您這樣出手闊綽的先生,可越來越少了。”
“兩枚銀幣就能讓一位美麗的小姐記住,也是我的榮幸。”萊倫語氣輕佻,接著問道:“那一次,我記得我要定的是一間三等套房吧,小姐怎麼會改成二等套房了?”
“難道是見我可憐,想讓我多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