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己這一番話,可從沒有遮蓋壓低聲音,離著自己幾百步的祖大壽聽得明白,那麼離著自己同樣幾百步的山海寨賊人,也一定能夠聽到。
沒見那外圍搖曳的山海寨賊人,都已經停下了他們的衝鋒步伐了麼?
在大戰再度開展之前,若是能夠強勢勸服祖大壽這個遼東宿將和他的關寧騎的話,那麼對於不論是白桿兵還是山海寨的賊寇而言,都是極大的打擊。
更別提祖家在寧遠城家大業大,本身就是寧遠大族,在寧遠具有不俗的影響力。
一旦祖大壽被招攬,那麼毫無疑問的整個寧遠城,至少要垮掉一半!
也不知道之前在寧遠城的統帥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連這麼個計謀都想不到!
真是豬腦子!
代善搖了搖頭,卻渾然忘了,在不久之前,他代善也是一個極為瞧不上招攬之策的人。
“至少還需要放寬一丈!如若沒有一丈的寬度,哪怕是某的關寧騎殺出去了,也無法對明軍造成有效的衝擊!”
聽著祖大壽放出來的話,代善臉上得意之色更加濃郁了起來。
明人內鬥成了什麼樣,他代善再明白不過了。
祖大壽這番話說出來,可以說算得上是祖大壽自絕於大明!
揮了揮手,代善示意,讓麾下人馬,讓出一條通道來,將之前的通道,不再遮掩,反而是光明正大的讓出道來。
看著建奴大軍的動作,圍在建奴外圍,停止了騷擾衝擊,反而是將人馬集中到一起的曹文詔瞥了一眼身後的祖大樂說道:“大樂,你確定你哥不會真的投降建奴,對吧?”
“現在建奴大軍正在動作,如果你哥他是真的投了建奴,那麼咱們現在撤,還來得及。”
祖大樂點了點頭道:“曹將軍,你可以不信任我和我的兄長,但是你要相信,祖家,是忠於大明的,兄長定然是選擇了詐降之計。”
“而且建奴如今動作,很明顯是想要讓一條足夠讓大軍衝鋒的通道來,讓兄長作為投名狀衝殺咱們。”
“所以咱們可以做好準備,在兄長衝殺出來的同時,分開一條道路,去猛攻建奴的後方,迫使建奴的弓手無法對關寧騎形成有效攻擊。”
“當關寧騎安全出來之後,即便是調轉馬頭再度衝殺建奴,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在寧遠城,關寧騎做過這樣的訓練。”
曹文詔兩眼微微眯起,心中泛起了嘀咕,畢竟拿著山海寨這麼多兄弟們的性命去賭這一波。
眼見建奴的陣營即將讓出足夠大軍衝鋒的道路,祖大樂連聲道:“曹將軍!還望曹將軍信末將一次!建奴從未提到什麼關於投名狀之類的東西,兄長既然提到了投名狀,那麼話中的意思,定然是想要讓我軍接應。”
“若建奴做好了準備,屆時兄長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一場空啊!”
“若末將兄長真的反叛,大樂願親自斬殺兄長,殺了他之後,末將再自殺謝罪!”
曹文詔瞥了一眼祖大樂道:“自殺有什麼用?死了不可怕,揹負罪惡才可怕!這話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不想再說了。”
“全軍準備,待關寧騎動作之時,發起衝鋒!”
“任務很簡單,打亂建奴的弓兵佈置,打一輪,咱們就走!”
“祖大壽的安危,自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