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親衛遠去,代善的嘴角掛上了一抹陰笑。
在代善想來,祖大壽代表的是祖家,而大明從來都有著文武不和的老毛病,而作為地方上頭面人物的祖大壽和寧遠城裡的一把手袁崇煥之間,不可能沒有一點矛盾。
如今山海寨的人馬作為策應,不斷的騷擾著大金的後方,已然讓大金將士們不堪其擾。
雖說在自己帶著的人馬趕上來之後,對於戰況有了一定的扭轉,可是說到底,打了一天的不僅僅只有白桿兵和關寧騎。
大金駐紮在寧遠的先頭部隊,也打了一天,也人馬俱疲!
代善明著說出的這番話,帶著好幾重意思,其一是離間寧遠文武,其二則是動搖祖大壽的軍心,其三則是在代善從皇太極口中得知了袁崇煥是有策反可能的,所以代善也決定,策反一下祖大壽試試。
畢竟在大金,手裡有兵的,才是人。
手裡連兵都沒有的話,哪怕是李永芳,都不算是個人。
而祖大壽的名聲,代善還真的聽說過,畢竟祖家在寧遠這麼多年,早已是和寧遠城捆綁在一起的了。
作為寧遠城裡的悍將之一,雖然說祖大壽之前幹過“逃兵”的活計,但是這一點在代善的眼中,卻反而成了祖大壽能屈能伸知道取捨的表現。
畢竟當時的大金兵鋒天下無雙,誰都不敢碰,祖大壽跑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麼一個害怕大金威勢的寧遠實權人物,想必一旦策反了,比起策反袁崇煥的功勞,來的更大。
而暗中,代善吩咐自己的親衛,去通知圍堵關寧騎的金兵,讓他們佯裝放出一條通路來,同時正紅旗的人馬拉滿手中長弓,時時刻刻注意,看看祖大壽跑不跑,降不降。
若是祖大壽的關寧騎跑了,那麼就在他們逃離放開的小通道那一刻,將這些關寧騎射成馬蜂窩。
而若是祖大壽降了,那麼這條通路,就是祖大壽提交投名狀的通途。
祖大壽大可以率領他的關寧騎,從這條通道中衝鋒出來,對明軍發動衝鋒。
若是祖大壽不這麼幹,那麼大金弓手的長弓,也不是吃素的。
照樣可以將祖大壽的關寧騎全部幹掉。
不聽話的人,留著也沒什麼用,代善可不像皇太極一樣,對於人才有著足夠的容忍度。
順帶著這麼一說,還能夠干擾一下明軍,讓大金能夠恢復一點攻擊的節奏。
畢竟山海寨的人一直在騷擾,這終究也不是個事,必須要提防一下他們。
而祖大壽聽到代善這番話的那一剎那,心裡就犯起了嘀咕來。
“啥玩楞?建奴招降本將?”
這種事情,祖大壽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代善會在這麼個情況下,對自己發起了招攬。
自己一個敗兵之將,對於建奴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兩眼一轉,祖大壽就看到了建奴圍攻的人馬當中,隱隱約約讓開的那一條道。
頓時,祖大壽就猜到了代善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