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騎兵,曹文詔從一開始就沒了足夠衝鋒的距離,而後更是被一主攻,一輔助,一遠端的配合壓制的沒機會去發揮自己的群戰能耐。
就是這短短時間內的爆發,已經讓曹文詔為之透支。
畢竟爆發不是割草,而是身體和精神高度集中之下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更別提真正的將帥交鋒,哪能像是演義小說裡一般,動輒打他幾百回合的?
速殺,才是最常見的。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才是真正的鬥將。
劇烈的喘了幾口氣,曹文詔翻身上了阿山的那匹戰馬,拍了拍戰馬的腦門,就駕著馬朝著山林當中走去。
“害,還得是讓變蛟那小子來!老子喵的明明是鰲拜那混球的腦袋,怎麼就打他腳了?”
“還特孃的沒打中!”
“不過有一說一,陛下給的這玩意,還是真好用,打起來比弩要快,這才讓老曹我撿了一條命!”
“以後啊,還是得好好給陛下賣命才行。”
緩緩地將天啟銃收入了自己的腰間,曹文詔晃了晃手臂,拍了拍胯下的瘸腿馬就進入了樹林當中。
吃了肉,喝了酒,總算也有了一點精神。
屍體!
沒走多遠,曹文詔就在這樹林當中發現了屍體!
不僅僅只有人的屍體,更有著戰馬的屍體!
而此時的這一片廣袤森林當中,騎兵也就只有大明的騎軍和建奴那稀少的將領了。
看甲冑,看面相,這地上死不瞑目之人,就是大明得騎兵!
昔日袍澤,甚至可能半個時辰前,還是一個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大活人。
此時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曹文詔只是稍稍掃了兩眼,就在這具屍體上發現了超過五支箭矢,每一箭,都是自身後而來,穿透胸膛。
旁邊的戰馬,和他的主人一樣,同一個死法。
看著這一幕,曹文詔微微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雖然殺人者人恆殺之,但是說到底,曹文詔是一個漢人,是一個大明將軍,即便他能夠在面對阿達海的時候,義正言辭說出他殺了阿山很正常。
可這也不能代表著曹文詔就能漠視自己袍澤兄弟的性命。
曹文詔之所以喜歡一人衝陣,經常只是帶著小股隊伍甚至是自己單人獨騎就去和遠超自己幾倍的土匪叛軍或者建奴對抗的原因,就是在於曹文詔不想見到自己袍澤戰死在自己面前的畫面。
手中大刀已然緊緊握住,但是這森林當中,卻又沒有什麼廝殺之聲。
反而是瀰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
建奴,真的將這一次的追殺,當成了狩獵遊戲麼?
曹文詔怒火中燒。
但是甭管曹文詔多憤怒,在天啟帝麾下聽過無數次制怒二字的曹文詔也能勉強壓住自己的怒意。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自己想要慰藉那些戰死的兄弟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宰幾個建奴!
老地方!
只要去到那裡,就能有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