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奴才?林丹巴圖爾,作為草原上的雄鷹,作為黃金家族的後裔,你怎麼能當奴才?”
“朕既然是長生天的化身,那麼你,就是朕的僕人,神僕而已!哪能說是奴才?”
“起來罷!”
一邊說著,朱由校一邊朝著林丹汗的肩頭伸出了手。
被朱由校硬生生從馬上拽下來,又連續的受到了驚嚇,林丹汗此時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看著朱由校朝自己伸出的手,林丹汗下意識的一躲,連聲道:“不敢玷汙聖主!”
既然已經將姿態放低了,那麼林丹汗也就不介意給自己的姿態放得更低。
反而在這一點點時間裡,林丹汗大致有了一個對付朱由校的方向。
明國的皇帝既然那麼容易被內閣架空,這說明明國皇帝對於自己的下屬,看管的會相對要鬆懈不少。
而天啟帝始終是明國皇帝,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草原。
那麼就算天啟帝長生天化身的這個訊息,讓整個草原上的人都承認了又如何?天高皇帝遠,他林丹汗所謂長生天在草原上的牧者,代替天啟帝放牧眾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就跟隔壁一樣,隔壁不也是活佛轉世,神在世間?
還不是好端端的?
把天啟帝供起來,捧起來,每年去按照以前明國強悍之時一樣,主動去納貢。
天啟帝還真的能夠隔著幾千上萬里路,來干涉蒙古的內政不成?
借天啟帝之能,大明之力,一統蒙古,同時一面弱化天啟帝長生天化身的影響,一面將自己是天啟帝為草原選擇的牧者這一點印象加深下去。
再透過各種手段,逐漸麻痺天啟帝,讓天啟帝覺得蒙古已經徹底臣服於他。
等時機成熟,又何談不能復蒙古帝國的偉業?
朱由校倒也不慌,看著林丹汗這個反應,心中頓時就有了計較。
林丹汗的應激反應還是挺明顯的。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就連滿桂都直接懟他臉了,自己更是主動說出了自己是蒙古人眼中最高的神靈這一點,他沒點反應反而不正常。
躲了,就躲了吧!
接過滿桂手中的長槍,朱由校一撇頭,看著自己的人馬,挑了挑手中槍道:“都知道怎麼殺牛宰羊吧?”
“給林丹汗留一半,剩下的,全部帶走!”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斜視林丹汗道:“朕的僕人,朕率領大軍轉戰數千裡,從你這裡取一點牛羊物資,想必你不會介意吧?”
林丹汗臉上出現了一抹怒意,旋即迅速散去。
苦笑了一聲之後,林丹汗拱手行禮道:“自然,尊貴無比的聖主想要取您卑微的奴僕一點牛羊,這是應該的,這是您卑微的奴僕最高的榮耀。”
如今大勢如此,林丹汗不服不行,畢竟天啟帝殺了自己,殺了自己的親衛,也不過就是一揮手的事。
殺了自己,這些帶來的牛羊,還不都是天啟帝的?
更何況天啟帝既然選擇了這麼直接的跟自己說出來,那麼未嘗沒有試探自己到底是真服還是假服的意思。
身為上位者,林丹汗可太懂上位者喜怒無常的心態變換了。
朱由校看了看林丹汗,這個曾經在歷史上也同樣留下過濃墨重彩一筆的男人。
就如同皇太極一般,林丹汗也能屈能伸,表現得極為順從。
可是他越是順從,越是表現出了自己的臣服。
朱由校對他的警惕心,就會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