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陛下!罪臣莽古爾泰,在此!”
從城主府大堂中,走出了一個赤著上身,揹著一捆荊棘的粗狂大漢。
大漢上身那滲著血的口子,已經在冰天雪地下凝固,但是那僅僅只是新傷。
更多的,是刀口,槍口,劍痕。
而大漢的脊背之上,雖然有著荊棘遮擋,但是卻也能夠看到大漢後背上那鞭撻和棍棒暴打留下的痕跡。
“嘶!此子恐怖如斯!”
聽著身後計程車兵們的議論紛紛,看著這個低著頭的大漢,朱由校嘴角挑了挑道:“莽古爾泰,你這一手負荊請罪,是跟誰學的?”
莽古爾泰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重重的跪在了天啟帝的面前。
“罪臣莽古爾泰,願率罪臣及所率五千六百餘人,盡數歸降大明!”
“此前各有立場,還望陛下,能夠看在罪臣投降之心誠懇上,能夠寬恕罪臣的屬下!”
朱由校挑了挑眉,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幾個烏蘭哈手下搬上來的大椅之上,眼帶玩味之色掃視莽古爾泰。
“莽古爾泰,你做好決定了?”
“你並非沒有在建奴中再度獲得地位,獲得老奴酋寵信的機會。”
“只要你拿下朕,甚至於你只需要打敗朕,老奴酋定然會喜不自勝,讓你回到建奴權利的頂層去!”
“怎著?現在就決定,舉旗投降了麼?”
莽古爾泰重重的將頭顱磕在了朱由校面前的地面上,隨著莽古爾泰的動作,猩紅的血水從莽古爾泰頭顱磕下的位置開始逐漸蔓延開來。
“啟稟陛下!陛下神威,無堅不摧!”
“既然陛下已經勝過了罪臣的父汗努爾哈赤,那麼大金將不再會有人能夠阻礙您的意志!”
“阿敏是個連我都比不上的廢物,他帶著人馬過來馳援又有什麼用?”
“讓他過來的命令,絕對不會出自父汗之口,想必如今的大金權柄,已經落入了代善的手中。”
“罪臣與代善,不共戴天!所以比起當代善的臣子,罪臣不如反他孃的!”
“反正大金,如今也容不下罪臣這等戴罪之人了!”
這番訴說一出,朱由校眼神中的玩味之色隱去,挑了挑眉看著莽古爾泰,就彷彿看到了老奴酋努爾哈赤頭上那片青青草原。
代善,努爾哈赤的次子,能力這一塊在努爾哈赤的諸多兒子中算是二線。
但是他有一個極為突出的點,那就是這人太能勾搭了。
傳聞中代善和努爾哈赤的大妃阿巴亥以及莽古爾泰的生母富察·袞代皆有私通。
所以代善的名聲,在建奴諸多貴族當中,算不上多好。
畢竟自褚英死後,代善就成了努爾哈赤諸多兒子的長兄。
誰都不想自己的大哥,是自己的後爹不是?
也就是代善識時務,知進退,主動幫襯皇太極讓皇太極上位,所以在皇太極上位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地位變化。
然而這蜜月期過的卻也挺快,代善因為又一次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勾搭皇太極的姐姐哈達公主,導致被皇太極厭惡,縱使有著擁立之功,代善的晚年過的卻也不太容易。
想到這一茬,朱由校拍了拍莽古爾泰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朕信你,負荊請罪也就走個過場,莽古爾泰,朕意欲扶持一支人馬,統領遼東,統領關外,之前朕屬意之人,是烏蘭哈。”
“如今,朕打算讓你和烏蘭哈一同,在關外共襄盛事,明面上跟老奴酋,跟你的那些兄弟唱對臺戲,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