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第完全沒給機會,這就導致了無數遼東百姓家破人亡。
聽鳳一的抱怨,囚牛苦笑道:“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了,哪怕是高第沒有將百姓撤離,其實關外這一段,也不是太安穩。”
“雖然說孫閣老帶著袁崇煥等人修繕關寧錦防線,可是關外這一段始終是在關外,人口紛雜,遼陽之戰後建奴也好,還是蒙古人也好,其實都在這個夾縫中,艱苦求生。”
“但是也勉強形成了一個平衡的局面,至少不是什麼大災大禍的時候,大部分人也能勉強活得下去,無非就是偶爾建奴打仗少人頭的時候,殺良冒功罷了。”
“高第的調令,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隨著關寧錦防線的守軍全面縮回山海關,建奴中的一些小部族就失去了牽制掣肘,他們紛紛觸動,自然是劫掠的一片慘狀。”
“怪,也只能怪老天爺,不願意給我們這些人一個安生。”
仰天長嘆一番後,囚牛眼神堅毅,看著前方麻木遷徙的百姓,輕輕抽動了一下手中馬鞭。
“我乃是山海寨囚牛!汝等,可有知我之人?!”
寧遠城外的朱由校當然不知道鳳一也沒有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正在趕回來的途中,此時的朱由校只覺得曹家叔侄著實是給自己丟了一個大麻煩。
就在曹家叔侄帶著人馬回來之後,朱由校帶領的大軍,已然經歷過好幾撥建奴的阻擊了。
“曹變蛟!你給本將過來!”
一聲怒斥,朱由校將手中剛拿起沒嚼幾口的鷹腿塞回自己掛在馬鞍上的布囊中,看著天上的星光,朱由校面頰抽了抽。
這曹文詔帶著的人馬,是完全沒擦屁股還是咋,這些建奴咋就一個個跟長了狗鼻子似的,能夠準確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來源源不斷的騷擾自己?
吃個飯不得安生,扎個營,也同樣的不得安生!
這剛絞滅了一波建奴,從建奴的伏擊中殺出來,怎著立馬的,又來了一撥人?
“將軍,喚末將何事?”
看著笑咧咧的曹變蛟,朱由校就覺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這原本吧,自己是尋思帶著大部分人馬在寧遠城外潛伏下來,等建奴開始圍城,甚至開始攻城了,自己再大軍殺出。
而曹文詔則帶領著他們的本部人馬,在遼東跟建奴打游擊。
然而曹文詔帶著一幫百姓回來了,除了斬了個建奴上三旗的甲喇,可是卻同樣的導致了朱由校只能換個計劃。
選擇帶著三千精銳親自跟建奴打游擊的朱由校,卻在離開寧遠一路向北之後,沿途不斷的遇到了建奴的遊騎。
雖然說這些遊騎基本都被直接殲滅了,沒有走漏風聲,走漏動靜,可是卻依然讓朱由校煩不其煩。
看著曹變蛟,朱由校沒好氣道:“曹變蛟,告訴本將,你們在救了大明百姓,燒了建奴營盤之後,是不是就沒有任何的後手了?怎麼著這建奴,越來越多了?”
聽天啟帝的問話,曹變蛟撓了撓頭,看著朱由校一字一句道:“啥?將軍,我們事後還需要幹啥?大雪不是自然就會抹去我們的行蹤麼?”
“當時戰況緊急,我叔他們要護送百姓周全,在被建奴追殺,我只有一個人,只能燒掉大殿差不多了!”
曹變蛟這一問三不知的表情,讓朱由校哭笑不得。
而就在朱由校整兵迎戰新一波建奴的時候,杏山驛中,皇太極捏碎了手中紙條,雙目如芒似電一般,看著自己的護衛們說道:“小的們!準備作戰!敵軍不過三千明人,還是不斷被消耗的那種,戰力十不存一!我軍有五千甲士,優勢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