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不會少,甚至給自己扣個屎盆子,說自己假傳聖旨直接打殺了都有可能!
畢竟說到底,即便劉元斌得到了天啟帝親口稱讚的好漢稱呼,卻也只是一個京營中官,品秩低也就罷了,還沒什麼權利!
更是曾經的曹化淳一黨!在此時的太監圈子裡,屬於不入流!
一沒靠山,二沒權勢,只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小太監罷了。
劉元斌一直待在京營,自然也不知道這短短十幾天裡,京師中,朝堂上的風起雲湧。
天啟帝一日不對東林下手,那麼東林自然就會選擇繼續穩定住之前的情況,好讓天啟帝這個皇帝乖乖御駕親征,去遼東送死。
這也就導致了劉元斌壓根就不知道天子到底有沒有什麼做主的能力!
坊間也好,朝堂也罷,傳的可都是天啟帝是魏忠賢於客氏的掌中傀儡!
市井小民都能信口拈來:“魏忠賢把持朝野,客氏把持後宮,天啟皇帝把持的,只是自己手裡的木頭!”
所以劉元斌不假思索的接受了天啟帝去魏忠賢那裡傳話的差事,幾乎都相當於把自己的腦袋掛在了自己的腰帶上一般!
看著劉元斌直接點頭了的這個表現,朱由校摸了摸自己平時掛腰牌的地方,然而卻摸了個空。
畢竟這件帝王常服,可是一直寄存在宮外的護龍衛衛所的,自然不會掛著朱由校行走宮中時的那麼多腰牌。
想明白這一茬之後,朱由校雙目一瞥,掃到了張維賢的老臉上,朝著張維賢挑了挑下巴道:“新城侯,你身上可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拿一個出來交給劉元斌,讓他證明身份,證明是為朕傳達口詔。”
“免得忠肝義膽的好漢,還沒進魏府大門,就被魏忠賢的子子孫孫砍死了。”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拍了拍劉元斌的肩膀,滿意的說道:“劉元斌,朕知道,你是曹化淳的人。”
“曹化淳之前常年照顧朕和信王,這一份交情,朕,自然會記住。”
“所以魏忠賢也只是把曹化淳丟去了南京,而沒有殺他。”
“朕也知道,曹化淳其實還挺有能耐的,至少在處理政務方面,比起魏忠賢這個泥腿子出來只會諂媚的人,要強得多。”
“不過歸根結底,大明之亂,始於文人外行干涉內行,始於土木堡一戰!”
“土木堡至今,已有一百七十六年,這一百七十六年裡,大明滿朝,皆是蠅營狗苟,皆是算計!”
“烏煙瘴氣,臭不可聞!”
“所以不論是大明朝廷也好,文壇也罷,朕騰出手來之後,總要梳理。”
“所以在梳理完之前,朕將曹化淳放在南京,不是要殺他,而是一種保護。”
“你明白了麼?”
說到這裡,朱由校撇了一眼滿臉激動到通紅的劉元斌,低聲道:“你若是有時間,可以給曹化淳寫一封信,告知他朕的意思。”
“而後,讓他和東林的人,斷了聯絡吧!”
“呵,東林,才不過短短几年?東林就已然爛到底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