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字,朱純臣的兩眼迅速的被血絲佔據,如同瘋魔一般,朱純臣膝行爬到了朱由校面前,高聲道:“陛下!罪臣說!罪臣,什麼都說!”
如果說一開始,朱純臣只覺得自己揣摩的那些東西,猜測的那些東西,也許是小皇帝的計劃,也有可能不是小皇帝的計劃,而是自己猜錯了。
可當朱純臣聽到小圓子這一番話之後,朱純臣確定了,這一切就是天啟帝在幕後操盤,遙控一切!
為的就是迷惑女真,來一手引君入甕!
好讓天啟帝親自領軍打一場甕中捉鱉!
朱由校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看向朱純臣說道:“既然如此,那成國公,不妨說說?”
“魏伴伴,回來罷,一同聽聽成國公,有何高見!”
魏忠賢冷著臉,轉回了身子,惡狠狠的掃視了一眼小圓子,面向天啟帝,恭恭敬敬的行禮道:“陛下,奴婢從未讓下邊的人兒們,叫過奴婢老祖宗,還望陛下明察!”
等朱純臣將他的一番分析,都頭頭是道有條不紊的說出來之後,朱由校看向朱純臣的眼神,都變得好奇了起來,這朱純臣藏的一手好拙,把自己一個人間清醒,活生生藏成了一個傻缺,甚至還被釘刻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朱純臣的猜測,其實和朱由校的思路想法,已經可以說得上一句八九不離十了,雖然說朱由校的這一番佈置,是穿越之後,匆匆根據當時的局勢,原主的記憶,以及史書上的記載而做下的。
但是朱純臣居然聽著沿途上的一些關鍵詞,就能夠分析出來這麼多,而且幾乎精準的和自己所做的佈置吻合,這無疑說明,朱純臣是個大大的聰明人!
只不過,他的腦筋,全用在了朝堂上的八面玲瓏和左右逢源,以及如何儲存成國公一脈上了,而沒用在如何精忠報國上。
這樣一個聰明人,一個能夠腦補,甚至將自己的計劃補充完善的人,就這麼殺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朱由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朱純臣說道:“成國公,朕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將朕的大計,猜的這麼完善,不過你倒是猜錯了,朕這一番謀劃,皆是出自朕一人之手,而非孫閣老之臂助。”
聽到朱由校的確定之後,魏忠賢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驚駭萬分,自己雖然是野路子出生,可是好說歹說,也是陪在朱由校身邊很長時間的老人,怎麼著對於帝王心術,對於帝王想要如何去做這一方面的瞭解,甚至還不如朱純臣?
莫非,從小經歷的耳濡目染,比起自己在宮中這麼久的經歷,更加有用?
同樣的,小圓子也被朱純臣說出的朱由校計劃嚇得兩股戰戰。
他是家道中落,從廣州來的京師投奔親戚,沿途上的山匪路霸,見得也不少。
那些山匪路霸,就足夠可怕了,更別說,在民間,在宮中,被傳得宛若地獄惡鬼一般窮兇極惡的女真人!
小圓子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天啟帝,要將仿寫努爾哈赤筆跡的任務,交給自己。
“陛下萬勝!大明萬勝!奴婢祝陛下,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