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內,等待這波人離開時將擋道的車開走。
前方黑色轎車掉頭經過她時停了一下,緩緩搖下了車窗。
梨雪似公主般高貴而傲慢地倚在後座,無聲地露出微笑。
“你知道麼?他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她望向黎夜的眼神裡流露出高深莫測的譏諷和高高在上的憐憫。
紅唇輕啟間吐出自以為是的殘酷字眼。
“從今以後,你也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纏著他。當然,你們之間曾經發生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既往不咎”
面對突如其來的入戲式警告,黎夜茫然地與之對視了兩秒。
然後才明白,對方正兒八經地將自己擺在了風家女主人的位置。
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比起風家女主人的地位,黎夜更好奇這位風家女主人的肚量,以及所謂的“既往不咎”的範圍。
“既往不咎?真的什麼都可以原諒麼?”
“比如?”梨雪眯了眯眼。
她不清楚這女人跟風華到底走到了什麼地步。但從上次風華在情況未明時就對這女人十分維護的態度來看,在他的心裡這女人還是有點分量的。
此前可根本沒聽說有哪家的名媛能令風家太子爺另眼相待的。
這女人是不是獨一個,梨雪不知道。但她是梨雪認知裡被風華所在意的頭一個。
想到這裡,一種名為妒忌的情緒悄然瀰漫上心頭。
在黎夜目之無所及的車窗下,保養得當、鮮豔光滑的指甲因為拳頭緊緊攥起而顫抖著,直接陷入掌心。
“比如?”黎夜想了想。
她現在就是一把度量尺,正在衡量對方的頭上究竟能頂多麼廣闊的草原。
腦洞有多大,草原就有多大。
“牽手擁抱什麼的,也就不多說了。光親就能跟你說上一百章。還不算上中途插播的好幾十章的羞羞姿勢。當然,那也只是日常無腦甜而已。說起他那夜的遒勁有力”
“夠了!”梨雪氣得全身顫抖,失聲尖叫。
黎夜正努力回憶最後一次看的都市小言,叫什麼都市小花農。其中男女主在緊要之處正像現在一樣被赫然打斷。
意猶未盡中,她抬起頭,只見那一邊車窗後的梨雪面色鐵青。
又不是一般地青。
青中帶綠。
也不是普通的綠。
是綠中夾雜著苦苦隱忍的怒火。
“哼,走著瞧!”
她狠狠剜了黎夜一眼,生怕黎夜再多說半個細節般迅速合上了車窗。
後視鏡裡,兩輛黑色轎車加速,加速,再加速,一溜煙地消失在黎夜的視野。
“你沒事吧?”
黎夜走下車,將車上的備用溼巾遞給臉被抓傷又被解僱的那名保鏢。
那名保鏢臉上的血已經略微凝固。只是五道帶血的傷口看起來還是有些駭人。
“謝謝。”
他接過溼巾,拆開後慢慢地擦拭掉臉頰上的血跡。
黎夜點點頭,萍水相逢她最多也只能做到這一步。更多的只能依靠他自己。
將車開入自家庭院又合上大門,關閉引擎後把一袋袋的零食拎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