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是珠寶行業的領軍,而恆遠物流不過是物流行業裡的滄海一粟,依靠著物流行業整體大好的形勢下才贏了利。按理說,兩者跨行並無什麼交集。然而人家赫赫有名的集團公子竟然認得他繆達遠,如同做夢一般,原來他的公司已在不知不覺間享譽行內外!
內心太過於激動,說出的話也不免磕絆了些:“承承蒙林公子的關注,鄙鄙人真是深感榮幸啊!”說完又覺得可以替自己的公司打一把廣告,再打響些知名度,“最近與黎氏集團也有合作,黎氏集團您知道的吧?我們承接了他們集團項下好幾個單子,未來可能更深入地合作!”
“我不認識你,不過你名片上這麼寫著的。至於你們和黎氏集團的合作麼”林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望向黎夜。預想之中,郎才女貌對視後會心一笑的畫面並未出現
黎夜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那個笑容尬在臉上的中年胖子。
明顯缺乏默契的樣子。
林玄收斂了笑容,略微尷尬:“在看什麼?”
“沒什麼。”黎夜眸光轉了轉,卻是看向別處,彷彿有意識地不與林玄的目光相觸。淡淡的語調給人一種疏離之感。
本來她離家出走就是因為牴觸嫁人,理所當然也牴觸家裡安排的相親。林玄又是她的相親物件,光這個標籤,她就不想跟這人過多來往。
林玄皺了皺眉,直覺上黎夜並不想搭理他。可他明明沒幹什麼令她不高興的事。
看著貴族少爺的熱臉貼上清貧女的冷,又下不來臺階的模樣,立於繆遠達身旁的女人眸中滑過一抹嘲弄。
欲擒故縱這手段,玩得好了算是錦上添花,玩過頭了可就顯得不識抬舉了。尤其當著外人的面讓人家年輕富豪損傷面子,對於高情商的女人來說,是一種大忌。
她笑了笑,彷彿一朵柔情的解語花:“林少,這小美女是你的朋友吧?哎,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都講究個緣分。女人嘛,都愛耍點小性子,多哄一鬨就好了。這小美女本來就清清冷冷的,還需要林少你多遷就遷就。”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少你也不體貼,這如花似玉的小美女不養在家裡,大冷天地跑出來當家教就連我這旁人看著都覺得十分心疼啊!”
林玄還在細細回味那句“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都講究個緣分”,下一秒,眉頭一皺道“做家教?”目光轉向黎夜,“你在做家教?”
那女人不禁暗自得意,話頭兜兜轉轉終於扯到了“家教”上。
對於富人來說,有時的身價完全為了襯托自己的身價。哪個富人不愛把錢砸在身上,讓她打扮得光鮮亮麗,生恨不能在貴圈豔壓群芳,給自己拼命長臉?
因此,為了每小時掙那麼點錢,跑去別人家低三下四地當家教,是十分損富豪顏面的事。
傳了出去,你說你養了卻沒給人錢花,還要人家去自立更生賺外快,你背地裡是究竟有多窮,人後到底有多摳?
想到這裡,那女人不禁有些得意,又添了把火候,以前輩的口吻語重心長對黎夜道“小美女你也是。沒錢花了可以找林少嘛,林少怎麼會省那點錢呢?幸好今天遇到我和繆總,要是被林少的其他朋友撞見,不小心傳了出去”
撫唇一笑,眼神朝林玄那方勾了勾,“咱們林少可丟不起這個人”
丟人?
黎夜挑了挑眉。縱然她未當過家教,但就“給人當家教”本身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恰恰相反,比起很多人的不勞而獲,她現在更欣賞自力更生的那群人。
或許家教的收入並不高,但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不勞而獲的外室來取笑?
她很少與人針鋒相對,這會兒不由冷笑“笑貧不笑娼?你不覺得被人包養才是一件丟人的事?”
“你”那女人氣結,顫抖著指尖。
她知道有很多同學朋友在背後帶著鄙夷議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