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說呀,論美貌,還得屬晚晴和墨悠然,論風情,還得數師羽和秋如心,嘖嘖,如今這幾個美人兒都去了隔壁的春喜班,還有冉姝和茵茵……”
“穆兄,別怪我打擊你,就你這點子家業,就是這些個美人兒還在雲春閣裡,你也是供養不起的,咱都是隻能遠遠瞧上一眼,還不是回回能瞧得著的。更何況如今她們去了春喜班,嘿嘿,你我弟兄,就只想想就好!”
藍鈴鐺好奇起來,突然湊過去問道,“春喜班怎麼了?”
剛剛說話的人來了興趣,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位兄臺有所不知,自兵變後,春喜班就改行戲樓了,而且我聽說,只有達官顯貴、王公大臣才能請得動他們去家中唱戲,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如何還能一睹她們的芳容啊。”
藍鈴鐺吃了一驚,猶猶豫豫地問道,“她們……從良了?”
這一句問,引得周圍的人痴痴笑了起來,“兄臺一看就是外地來的,春喜班就是秦樓楚館,即便套上了個戲樓的外衣,骨子裡不還是那麼點子事兒嘛,我聽說雲春閣前些日子被春喜班的陷害了,所以這些個花魁才都被春喜班請了去。那你們說說看,春喜班費了那麼大的精力請了這麼多京中出了名的花魁過去,是想做什麼?當然是繼續從事老本行啦!”
這人分析的頭頭是道,竟然將周圍幾個人都說服了。
藍鈴鐺倒是沒怎麼聽明白,卻也覺得無趣了,便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與蘇瑾一起朝著臺上的花魁瞧去。
蘇瑾她們做得位置有些偏,這位置雖說比只能瞧見仙姑後腦勺的位置強一些,卻也是困難,兩個人只瞧得見仙姑的側臉,可究竟長得什麼樣,卻並不能瞧得真切。這樣求而不得,竟惹得兩個人心癢難耐,和旁邊幾桌的男客一起歪著腦袋瞧著仙姑,姿勢竟然出奇的一致。
就在這時,旁邊一桌一個男人邊瞧邊砸吧著嘴,“這仙姑……這仙姑……怎麼和我兩個月前瞧見的仙姑長得不一樣呢?”
“你見過仙姑?
”此話一出,好事者就立即接下來問道。
“見過呀,那日她救下了一個落了水的婦人,那手法之奇特,我是終身難忘呀。”
這人說得聲音很大,旁邊另外一桌有個人聽了這話,連忙湊了過來,“老兄,不瞞你說,我也覺得這位仙姑有問題。你不知道,我有一日有幸在佑聖真君殿山門下遇見過仙姑,那個場面真是……當時宸王殿下也在,宸王旁邊一個大管家就大聲呵斥我們,說這不是什麼仙姑,這是王妃!所以如今聽聞仙姑又出現了,還是宸王從黔邊帶回來的,我就在想,這宸王真是有意思,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怎麼就找了這麼多的仙姑呢?”
聽他們這麼一說,許多人都流露出了豔羨的目光,其中一個好事者好奇問道,“那你們瞧見的仙姑,長得怎麼樣?不是臺上這個嗎?”
“不是,那仙姑長得……嘖嘖,剛剛這位仁兄說晚晴美,我瞧著都不及仙姑半分!”
“哎呦,宸王果然豔福不淺!”
這人邊說邊調笑,蘇瑾聽得刺耳,正欲發難,正巧瞧見臺上仙姑轉了個身,正臉正好對上了她們。
仙姑終於能好好瞧上一眼了,蘇瑾在心裡暗暗欣喜,可再仔細一瞧臺上的仙姑,渾身便頓時一陣冰涼——阿諾?
阿諾,黔邊五寨中鳳凰棲寨寨主阿滿的親妹,曾族人被尊奉為聖女,地位尊崇,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是個差點就被祭樹的可憐女子。阿諾,這個女人蘇瑾原先十分同情,在被迫成為她祭祀的替代品後,蘇瑾也是對她無限的信任,可最後卻被無情背叛了。
趙翊來救她的時候,眾人在鳳凰棲寨發生了慘烈的打鬥,作為當時被控制住的蘇瑾,對於這場爭鬥的過程一無所知,自然也並不知道阿諾的結局,可無論她的結局如何,也一定不會是出現在這裡的。別的不說,就說黔邊距離京都的距離,就是跑死幾匹快馬,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這裡。
蘇瑾錯愕,錯愕之餘,竟不知不覺站了起來。這一舉動果然引起了臺上阿諾的注意,好在蘇瑾的偽裝還算不錯,臺上的阿諾和殷媽媽都沒有發現她的不同。
夢鈴吃驚得看了蘇瑾一眼,小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衣角,這才讓蘇瑾回過神來。蘇瑾連忙坐了下來,一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假裝喝酒,實則驗視你。
藍鈴鐺關切地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蘇瑾狠狠吞了口口水,一隻手顫顫指向了舞臺,“她……她……她是阿諾。”
“阿諾?”藍鈴鐺奇怪,聲音也高了好幾分,這一聲高呼驚著了高臺之上的阿諾,她將目光投了過來,然後死死盯在藍鈴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