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你的幫助,我總該還是要說聲謝謝的。”
方祈一聲輕笑,“那白姑娘現在可算是休息好了?”
她點頭,“嗯,我不困了。”
“那便好。”
衣袂翩飛之聲傳來,她的身後一空。
白茶看過去,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那匹馬的馬背上。
方祈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襟,也不知道她是靠了多久,他的衣服上都被她壓出了摺痕。
注意到了看自己的目光,方祈微微抬眸。
與他那帶著笑意的視線相撞,白茶趕緊收回了目光,她抬起手扶額,越發覺得尷尬。
走了好一陣之後,午間的陽光越來越熱。
白茶道:“方公子,我們暫且休息一下?”
他點頭,“好。”
把馬牽在樹蔭下,綁好繩子,白茶拿出了自己準備的乾糧遞給了他,“我看到了那邊有水,我去打點水。”
拿著水囊,她跑到了不遠處的溪邊,雖說喝生水對身體不好,可是他們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條件。
白茶在水邊蹲下,一眼就注意到了頭上多出來了一抹豔色。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矮了矮身子,偏過頭來,水面上倒映出來的姑娘,那髮間上彆著一朵粉色小花。
開的鮮豔,但並不豔俗。
她伸出手,碰了碰頭上的花。
身後有聲音傳來,“這是月見草,我見這花開的好,正適合白姑娘。”
白茶回過頭,眼底裡還有奇怪。
方祈道:“一路走來,我見其他姑娘的頭上都多有飾物點綴。”
言外之意,便是她太素了。
白丞相在事業上野心勃勃,但對白茶這個女兒並不差,她的首飾盒光是放在一個梳妝檯上都擺不完,現在居然都淪落到了讓一個男人來同情她了。
她心底裡一時間欲哭無淚。
方祈見她表情不好,也未有什麼情緒波動,只斯文有禮的道:“白姑娘若是不喜歡,丟了便是。”
“不不不,我很喜歡。”白茶又看向水面上映出來的自己,喃喃自語,“說不定我以後都能省下一筆買頭飾的錢了。”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即使他們一路上都沒有耽誤多少時間,但在夜幕降臨時,他們也沒有看到下一個鎮子,只能臨時找了個廢棄的獵人小屋當做落腳點。
推開門進去,便滿是灰塵。
白茶被嗆得咳嗽了好幾下,但這也沒辦法,他們又不是來旅行的,荒郊野外的,不讓他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都算好的了。
將一堆柴草堆在角落裡,又在上面鋪了層破布,白茶坐下去試了試感覺,覺得還不錯,於是,她抬起頭來,伸手一指,說道:“我睡在這一邊,你睡在這一邊。”
她要的是那個靠角落的位置。
方祈倒是頗感意外,“原來還有我的位置嗎?”
一進來起,她便忙活了起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在忙活些什麼,後來見她大概是在鋪“床”,就算條件有限,她也把“床”要鋪得平平整整。
說她隨遇而安吧,但該有的享受還是不能少。
白茶奇怪的問他,“你不睡屋子裡,難道還打算睡樹上嗎?”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點了頭。
白茶驚了,“你就不怕外面有蛇蟲鼠蟻嗎?”
“它們咬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