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簡奢裝修的複式別墅靜謐不已。
修長的手指扯了領帶,陸徹工作回家也沒有片刻放鬆,眉頭緊皺著。
今天家裡依舊十分安靜,那個女人還沒回來。
這個認知使陸徹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換好鞋子,陸徹向二樓的書房走去。
家中的樓梯並不衝著大門,陸徹走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樓梯口地上蜷縮著一個人。
陸徹的臉瞬間繃地更緊了。
冷冷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抬腳踏上樓梯。
上了兩階臺階,卻又像洩氣一般地嘆了口氣,下去俯身檢視那個女人的情況。
白仙仙快要吐血了,她今天下午回到這裡,躺在床上睡了一會,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發了高燒。
可能是兩股記憶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衝突著,這兩天也沒有休息,在鏡頭面前一直緊繃著,思慮過重導致身體垮了,回家之後放鬆下來,病就找上了門。
她記得樓下客廳是有藥的,就想下去找,可是因為登山還酸著的腿在病中更軟了,走樓梯的時候一步沒有邁好,直接滾了下去。
她的四肢幾乎沒力氣,或者說不聽使喚,但是軀體自己無意識地蜷縮在一起。
不太敏銳的五感卻依舊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白仙仙心中做出了萬分警覺。
“白仙仙!”
她感覺自己後背被人碰了一下,條件反射般的伸手製住靠近自己的人。
她在病中依舊存在刻在骨頭裡的機敏警覺,甚至因為自身的情況更帶有攻擊性了。
只是現在白仙仙躺在地上,陸徹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身邊,白仙仙以為的反手製住,其實是……
被躺在地上的白仙仙突然箍住腳腕,陸徹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他剛才看到白仙仙還在喘氣,心道不會有什麼大事。
用腳踢了踢白仙仙,想要叫醒她,卻被她更用力的抱住了腿。
白仙仙以為自己的這記擒拿乾脆利落,把來襲之人狠狠釘在地上。
實際上她軟軟的手指幾乎無力地抓著陸徹的腳腕,就像是撒嬌似的。
“放開我!”
陸徹沒什麼好氣,把腳抽出來,繞到了另一邊。
白仙仙是他從前恩人的女兒,十六歲時就父母雙亡被託付給他照顧。
這個女人愛慕虛榮不知廉恥,成年後他勒令白仙仙從家裡搬出去,她卻一直拖到了現在。
可是白仙仙的父母對於陸徹來說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一縷光,他不想辜負他們的遺願,對於白仙仙雖然沒什麼好氣,但是能忍則忍。
陸徹繞到白仙仙面前,俯下身檢視她的情況。
白仙仙心中警鈴大震,來人竟能輕易掙脫她的禁錮?
這是何等深厚武藝?
“放開……我……”
白仙仙感覺自己突然被凌空抱起,說‘放開我’的換了人。
陸徹卻一張臉冷得能刷下冰碴,因為白仙仙為了吸引他的注意,經常會作出逆天的事情來。
今天竟然到了自殘的地步?
陸徹只以為白仙仙是在設法勾引他,心中怒氣更甚,腳步加快,恨不得凌空把她扔回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