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則薛家也聰明,選擇花大代價送寶釵進宮當公主伴讀,這樣一來,寶釵與公主有了關係,這就是人脈。
其中最為關鍵的是寶釵伴讀的公主正是樂平公主,也就是賈蘊正室。
而寶玉與寶釵成就好事,寶玉與賈蘊的關係也能密切起來,如此算來,百利而無一害啊!
念及此處,賈母開口道:“薛家姨媽那邊怎麼說?”
聽見賈母問話,王夫人面上大喜,我的老天爺,自家婆婆的口風終於鬆動起來,以往只要涉及這個話題,賈母從來就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如今倒是明確起來。
王夫人按捺住自個興奮的心情,回道:“倒是聽她說過兩句,說咱們家的寶玉最襯她的心思,若是結為姻親,她準保應下來。”
聽得這話,賈母心中有數,薛家落寞,本就想靠著賈家扶持,所以薛家一直都是想著促成此事,寶釵穩重持成,日後定能成為寶玉的賢內助,沉吟一聲,賈母於是開口道:“倒不急於一時,如今緊要的是蘊哥兒的事,旁的先不論,至於寶玉的事,先與薛姨媽商討一番,這事就交給你了。”
王夫人自然曉得如今賈家裡最為緊要的是賈蘊迎娶公主的事,而寶釵與寶玉的事賈母既然首肯,這便是極好的事,於是王夫人笑著應承道:“兒媳曉得了,母親放心便是。”
賈母點了點頭,如今府裡的事一切順遂,賈母往後只需安心的頤享天年,不得不說,賈蘊得勢了,賈母操心的事就少了。
沉吟片刻,賈母忽地偏頭對侍立在一旁的鴛鴦說道:“鴛鴦,府裡的奶奶就要進府了,往後你就安心服侍你的主子,我這邊你也就不必過來了。”
未來奶奶進府,鴛鴦這個東府的貼身大丫鬟再留在西府就不合時宜了,鴛鴦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應聲道:“老太太,奴婢曉得了。”
鴛鴦雖然也是不捨,可心裡早早地就準備好了,畢竟按道理來說,她早就應該要在賈蘊身邊服侍,也就是賈蘊體貼人,讓鴛鴦先留在西府,報答老太太的恩情,故而鴛鴦對賈蘊一直是感激的。
瞧著鴛鴦眼眸中漫起的霧氣,賈母心中亦是感嘆,笑罵道:“你這丫頭,又不是趕你出府,就蘊哥兒那性子,又不會阻攔你來西府竄門,有什麼好傷懷的,倒是你,該為自個作打算了,早些讓蘊哥兒給你開臉,佔個名分來。”
聽著賈母如此直白的話,鴛鴦不由地臉色紅潤起來,嗔怪道:“老太太,奴婢只是個丫鬟,只曉得盡心服侍主子,哪有什麼打算。”
鴛鴦自持本份,這也是賈母看重鴛鴦的原因,而且鴛鴦是賈母從小調教大的,幾乎是當女兒一般看待,也正因為如此,賈母才會讓鴛鴦早作打算,趁著公主還未進府,先把位份定下來,往後也能有個好著落,若換成旁人,賈母才不會多嘴。
賈母曉得鴛鴦聰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亦不多言,反而提點道:“不過你要記住,莫要失了本份,可別有了身子,這對你以後有好處。”
鴛鴦曉得賈母是好意,於是低著頭應了一聲,她明白該如何做,一般來說,主母才是生第一個孩子的人,這樣一來府裡的事才會少些。
賈母見狀點了點頭,對於鴛鴦的品性,她放心的很,不會向那些狐媚子一樣,只想著生孩子保住地位,卻不會考慮主母的心情。
正此時,面色難看的賈政走了進來,忙行了一禮,開口道:“母親,出禍事了。”
賈母見賈政形色匆匆地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此事聽賈政說出了禍事,心中煩躁,啐罵道:“放屁,咱們賈家能出什麼禍事。”
賈家如今喜事臨門,哪會出什麼禍事,賈政這般說簡直是在咒賈家,即便賈政是賈母疼愛的小兒子,賈母也不由地臉色沉了下去。
賈政回道:“母親,今兒個蘊哥兒忽然被太后召進宮去,如今在大明宮外罰跪。”
聽見賈蘊被太后罰跪,賈母等人當即怔住了,賈母回過神來,忙問道:“出了什麼事,好端端地怎麼責罰起蘊哥兒來了。”
賈政嘆氣道:“兒也不大清楚,只是今兒個聽同僚說太后震怒,召蘊哥兒進宮,可是連大明宮都沒進,直接就在宮外跪著候令,如今蘊哥兒已經跪了兩個時辰。”
王夫人一臉疑惑道:“昨兒個宮裡的人都接進府了,事情“順順當當”的,太后何故震怒?”
此時鴛鴦躊躇一番,小聲道:“稟老太太,奴婢聽說昨兒個蘊大爺是在林姑娘的瀟湘館裡住的。”
聽到這話,賈母明白事情的緣由,昨個兒是賈蘊的大好事,可不應該在瀟湘館裡住,如此一來,豈不是打了皇家的臉面。
賈母的神情難看起來,好不容易能過些安生日子,賈蘊又要鬧出么蛾子出來,即便心疼黛玉,何必非得給皇家臉色看,國公府雖然是頂級權貴,可要知道那是皇家,這賈蘊也太不知道分寸了。
王夫人聽到賈蘊得罪皇家,當即開口道:“母親,該不會禍及咱們吧!!!!!”
雖說王夫人心思放了下來,可她心底裡仍是不會把賈蘊當成自己人。
賈母沉吟一聲,開口道:“太后既然讓蘊哥兒罰跪,那也就是說不會有什麼大事。”
聽得這話,賈政與王夫人點了點頭,賈蘊是超品伯爵,又是天子近臣,一般而言出不得大事,太后只讓賈蘊罰跪,顯然是打算小懲大誡。
話雖如此說,可賈母一臉怒氣,叱罵道:“這個不省心的東西,非得折騰出事來,等他回來,定饒不了他。”
王夫人聞言心裡不置可否,她可是看的明白,賈母拿賈蘊毫無辦法,也就是嘴上罵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