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趕到了H市,在某個晚上,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吧,我後來才發現那天居然也是二月十三,剛好是媚雲死後一年的日子,其實也是姐姐出嫁的那天。
我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我的行蹤,我悄悄來到姐姐住的公寓,姐姐穿著紅色的喜服,以這樣的方式紀念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很生氣,我們漸漸爭執起來,其實,我是很愛姐姐的,否則我不會經常去關家探望她,那晚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爭執中,我猛地推了她一把,姐姐摔倒在地上,頭重重地撞在桌腳上,然後一動不動。
我開始以為她是嚇唬我呢,我喊了她幾聲,沒有反應,我推了她一把,她就那麼直直地倒在地上,沒有絲毫氣息了。
之前殺了那麼多人,照理我早就應該麻木了,可是那會兒,我居然害怕了,姐姐,姐姐,居然死了!
我抱著姐姐一直哭,一直哭……
也不知道多久,我發現我不能這樣沉淪,既然已成事實,我只能鎮靜下來,解決目前的困境。我顫抖著割了姐姐的頭,讓裡面的血流乾,然後小心地包好帶了回來,同時複製了一年前一摸一樣的場景,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怨魂的索命。即便日後有人查,也只以為她是一年前就已經離開南沙鎮的媚雲。
我將鳳凰血玉鐲子戴在了姐姐的手上。
佈置完一切,我連夜離開了H市,我沒有直接從H市搭船回南沙鎮,我擔心船行會有記錄,我搭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車到臨近的鎮上,然後再輾轉回到南沙鎮。
傅家的小姐大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鎮上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去了H市,父親肯定是知道的,但是父親關心的只有他的好名聲,他自然不會將我偷溜出去的事情說給任何人聽。
我給姐姐輸了她以前在關家最喜歡,最常梳的髮式,在一個晚上,將姐姐的頭放在媚雲和姐夫的棺木裡面了。我知道,姐姐自始自終都是喜歡姐夫的,否則她不會還保留著那張照片,所以我將她的頭與姐夫,與媚雲一起合葬了,算是了了她的心願吧。
她的屍身我之後也託人花錢認領了出來。
不久,我那個掛名的丈夫就得癆病死了,後來,有個偵探調查紅梅夫人一事來到南沙鎮,我裝鬼嚇他,讓他也相信了那個傳言,這件事終於不了了之了,我知道,我已經成功得躲過了所有人的懷疑,天時、地利、人和。
蠻族入侵,戰爭開始後,父親帶著母親走了,我陸續將值錢的東西和生活所需都搬進地道里,躲在地道里,平安地躲過了戰火,只是,傅家的房子徹底地損壞了。
戰爭過後,我僱人將關家的屋子按著之前的格局重新修葺好,這是我的傑作,我一定要好好地守著它,也許它還能帶給我驚喜,不是麼?
對姐姐的思念和愧疚日益折磨著我,日子也漫長而無聊,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四十年還是五十年?
有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找上門來,第一眼見她,我就想著,怎麼有些眼熟,真是巧,她居然是媚雲的外孫女兒,她是為了媚雲的事情而來,我突然又有個計劃了,關家可還沒有絕子絕孫呢。而且,我向來都是助人為樂的。
傅賢情幽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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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驀地瞪大了眼睛!蕭姑媽,她一直在說謊!那麼蕭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