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彷佛又有點什麼不一樣,文宇極力搜尋著夢中的景象,可究竟哪裡不一樣,竟毫無印象了。
傅賢情向著蕭然說道:“閨女,你就住這間屋吧。”
文宇想起蕭姑媽的話,“如果見到夢中的屋子,照顧好蕭然”,雖然不陰白為什麼蕭姑媽會留下這麼一句話,但,蕭姑媽總歸有她的道理,未待蕭然開口,文宇便搶先說著:“這間屋子,還是我住吧。”
傅賢情詫異地看了文宇一眼,“你?”頓了頓,接道:“這些屋子你們隨意挑,你中意這間就你住吧,蕭丫頭繼續跟我來。”
蕭然看著文宇,心下生疑,平常,他是不會主動提出要求的,為什麼今天他堅持要選擇這間屋子?
但——
卻不想開口問他,他若想說,自然會說,若不想說,便是求他千百次,他也不為所動,當下“恩”了一聲便跟著傅賢情轉身離去,只是,身後彷佛可以感受到文宇那追隨的幽深的眼眸,回頭望去,雕著鳳凰的門卻剛好關上了,只有遺留在門上的一片清輝。
夜已經很深沉了,但蕭然睡不安穩,這舊式的木板床實在硌的自己不舒服。
起身坐在梳妝檯前,這是一款帶著濃郁西洋氣息的白玉梳妝檯,不知是不是雨夜的關係,平滑的鏡面蒸騰起一片濛濛的霧氣,然後漸漸化開,露出鏡子裡的女人,媚眼如絲,秋波流轉,可是這樣一張悽美的容顏為什麼如此陌生呢?她彷佛在笑,笑得詭異,笑得邪惡,而我,並沒有在笑啊!
這是怎麼回事?恐懼的感覺瞬時延伸到全身每一根神經,蕭然想跑,想叫,可是彷佛被定格一般,跑不動,也叫不了。鏡子裡的人笑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止不住地狂笑起來……
女人的臉很端莊,斜斜的劉海打理成舊上海時髦的小卷,只是臉上塗抹了太多的脂粉,黑黑的眼睛,紅紅的嘴唇,顯得有些濃豔,有些猙獰。
“你是誰?你是媚雲對不對!”不知陡然從哪裡升起的勇氣,蕭然大聲喊道。若然她真的是蘇城柳家的女兒,便是自己的祖上,不會害自己的。
鏡子裡的笑容終於停止了,神情變得寒冷而又怨恨:“是的,我是媚雲。蕭然,你終於來了,你可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一雙慘白的手從鏡子中伸了出來,猛然掐住蕭然纖細的喉嚨……
“啊——”蕭然倉皇驚叫著從夢中掙扎驚醒過來,背上早已大汗涔涔,心跳快地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那雙塗著鮮紅甲油的手還在眼前晃動。
難道媚雲的目標其實一直都是我,而不是楚薇薇?但“最後一個就是你”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楊光看著蕭然,奇怪道:“蕭然,你昨晚沒睡好麼?黑眼圈大的和熊貓一樣。”
蕭然看了文宇一眼,夢中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可是,告訴他們自己才是媚雲的目標麼?說不定媚雲的怨靈就是自己招惹過來的。而且,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不過是個自己嚇自己的夢罷了。
難得的沒有回懟楊光,只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吃過早飯,四人就跟著傅賢情去關家大宅,但臨出門之際,傅賢情推說頭疼,可能無法和他們一起去了。
“唉,人老了,毛病也多了。”傅賢情嘆息著拿出一張地圖,畫了個方向給他們,“你們尋著這個方向去,就能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