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聽到了什麼聲音?”銀使的手臂腳踝處上的飾品隨著步履的加快不斷地碰擊出清脆的聲響,她身穿著白色紗裙,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嬌俏地嘟噥著小嘴,四處張望,“奇怪了,明明聲音就是這裡傳來的嘛!”
慢慢跟隨她前來的還有一位面色蒼白,容顏俊逸的男子,“惜靈,你若是對雲洛那小子感興趣,等我煉出三纓鬼頭刀,將他的血肉鑲進刀裡,送你便是,一路跟著你,我可沒時間陪你晃悠了,鍊金房都沒個人。”
銀使急忙擺手,“不成,煉使哥哥,幾個哥哥都說好了把雲洛給我,其他人我不管,他的命心須在我的手上。”她露出極為可愛的小虎牙,“而且我的陰風鞭甩在他身上的血,我要舔得乾乾淨淨。”
“隨你吧!我要去鍊金房了,你要一道嗎?”
“可是......”銀使仍然捨不得放棄尋找雲洛,她有預感,雲洛那小子一定就在這附近,她可是嗅著他的味兒來到這裡的。
“蠻使大哥也會來我那兒。”走了幾步的煉使頓足,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
銀使的瞳孔立馬發亮,忙不迭地跟著煉使走了。
不一會兒,從十米開外的水裡探出兩人。
雲洛三下兩下翻身上了岸邊,便催促若琪快從水裡出來。
卻見水中的少女臉上漲起了紅暈,深深吞了一口氣,她往水裡又下沉了一些,擠出幾句話:“麻煩叫小雨過來,我在水裡動不了了。”
雲洛擰起眉頭,轉身看向浸在水裡的少女,“你腿抽筋了?”說著,便欲伸手去拉。
若琪嚇得連連後退,“好吧,丟人就丟人吧!牢煩拿件衣衫給我,我剛剛一緊張衣服沉到水底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一向自負的雲洛面色微紅,視線漂浮不定,他從袖口處撕扯下一個長布條,遮住眼簾,又將唯一的底衫褪去,露出精壯的身腰。
若琪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的大魔王將底衫拋向自己,“快些穿上,這裡不便久留,我們要趕快離開。”
待她穿好寬大的底衫,便被一把攔腰抱起,足下生風,掠過河面。
當銀使和煉使還未到達鍊金房,蠻使很快便找到他們。
三人站在早已斷了氣的百里光面前,智使靜立在一旁。
銀使一臉悽然,哭得全身顫抖,悲痛地撲過去:“色使哥哥,這是怎麼了?”
她抓住一旁默默不言的智使,“這陣子都是你陪著教主大人,為什麼他會要了光叟的命?”
說完泣不成聲,趴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蠻使心中悲痛,看向智使:“把他埋在我們先前待著的七使洞裡吧。”
“是因為什麼?”煉使狠狠地用拳頭擊向石壁,滲出血來。
智使抬起百里光,頓足,低聲道:”因為秘籍。”
“他為什麼會看上秘籍,我們不是說好了,這次活過來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圖自己開心,還不知道他什麼會醒呢!”銀使咬著嘴唇。
智使嘆了口氣,被一聲問言停下了腳步。
“他自願的?”蠻使的眼裡透著無盡的悲哀。
“你說呢。”智使垂下眼眸。
“難得我們一起重生,他卻白白地把命給了她。”蠻使輕嘲道,伸手使力揭開覆著百里光的“麵皮”,露出一個光潔白晳的少年模樣,“這小子還是這個樣子,讓人看著順眼。”
天灰濛濛的,七使洞裡已經空無一人。銀使哭哭啼啼地被煉使拉走了,這裡只剩下安睡在這裡的百里光。
一個黑衣人踏著夜色溜了進來,摘下面罩,佇立在百里光身邊,凝望著這個煥然一新面容的百里光,百感交集。
忽然想起,也是如今日一般,大殿裡只餘下她和他。
當時的她驚魂未定,老教主暴斃在她身邊,看著剛剛要捏碎她脖子的老教主,她雙目通紅,緊緊握拳。
站在她一旁還是少年模樣的百里光,輕語道:“你趕緊逃吧!”
“不,我沒處去了。”她眼眶淡紅,目光放空,手中的盅還在張牙舞爪地蠕動著,可她控制不住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