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再猶豫,也不去辦理什麼出院手續,俯身抱起曾進斌就這麼離開了醫院,出道外面攔了一部小麵包車直往某個山野方向奔去,途中還下車買了鋤頭、稿子和揚鏟等掘土工具。
天色已經轉白,東面天空朝霞滿布。
小麵包車司機在他的指引下開到郊區近山的位置停下,那裡路邊還有一張十分簡陋的破床。幫山羊鬍老頭把白被單蓋著“屍體”搬到那張破床上,那幾把工具也放在床上靠邊的地方放好。
他很高興地接過五塊錢車費,連連鞠躬道謝,在山羊鬍道士不耐煩的叫他滾蛋後,才哼著小曲開車走了。
車子開回小鎮公路,司機感覺賺了“大錢”,得意忘形之下車子開得有點飄,跟在他後面的一輛貨車忍不住按了下喇叭。
“嘟~!”
小麵包司機渾身一震,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原本木然的眼神很快恢復了清明。
怪鬍子老頭?
白布蓋著的屍體?
五塊錢鉅款?
“我靠!”他即刻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掏出剛才小心翼翼塞進口袋的一張五塊錢。
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錢!
他狠狠地颳了自己一巴掌,痛得自己直吸冷氣,確定不是在做夢,欲哭無淚地看著手上的那張鉅款,“特麼的,我見鬼啦?我剛才做了什麼,居然敢運屍體?還感覺賺了好大一筆錢?”
山腳附近的路邊
山羊鬍道士趕走那個司機後,望著小麵包的車屁股露出一絲冷笑,隨即眉頭一皺,一手輕按心臟位置,咳嗽了好一會兒,臉上帶了些痛楚之色。
做了幾個慢呼吸後,他神色稍緩,對破床施了個障眼法,讓普通人對它視而不見,自己也坐了上去,施展術法拍了一下床板,那破床再次載著他們往遠處一個村子跑去。
靠近村子的時候,山羊鬍控制破床停在路邊,他自己則在旁邊的一棵小樹下坐著。
這裡不是主道,車輛不走這邊,偶爾有一兩個路人經過,一會兒後,一個面板比較黑,比較高大壯實的中年人路過。
“這個好,就你了!”山羊鬍道士瞅著他陰笑著站了起來。
“喂,那個黑皮。”山羊鬍道士的聲音不大,那中年人一下沒反應過來,左右尋找,向看看那個聲音難聽的老頭喊誰作黑皮。
山羊鬍道士見此再次喊道:“亂看什麼,這裡還有別人嗎?叫的就是你。”
這下中年人明白了,惱火地瞪向路邊站著的老頭,“老鬼,有膽你再說一次!”
他的反應正中山羊鬍道士下懷,他沒回答中年人的話,只是雙眼迎向對方的目光,嘴唇微動念著咒語,瞳孔似乎散發著莫名的幽光。
很快,中年人的眼神由兇狠轉為迷茫,再轉為木然。
“道長,請問有什麼吩咐?”中年人神色木然地向著山羊鬍道士問道。
山羊鬍道士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木床,檢視了一下曾進斌的狀態,臉色不由更加憂愁,他的氣機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