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伊斯坦布林的槍聲不斷,近衛軍猶在負隅頑抗。
槍聲漸稀,倒是大巴扎的火光漸入佳境,越燒越旺,整個伊斯坦布林的夜空似被點亮。
站在戰列艦甲板上的年輕蘇丹隔海觀火,火光映亮了他興奮的臉頰。
情況非常好!
近衛軍掀鍋,蘇丹出動了精銳的軍團平叛,結果非常順利。
被新式火器打的傷亡慘重,已是烏合之眾的近衛軍,雖然在單打獨鬥有點身手,但和經歷過歐式訓練的軍隊集體作戰就馬上不堪一擊,他們敗逃回了軍營,遭遇我軍軍團的圍攻,已然不支,我軍平叛在望。
年輕蘇丹開心無比,想不到居然在他的手裡,把百年禍害給剷除了!
看來還是火器厲害啊!
以前的蘇丹不是不想過剷除近衛軍,但他們的部隊與近衛軍一樣都使用冷兵器,打起來不是近衛軍的對手,堂堂蘇丹居然被近衛軍責問道:“蘇丹為何反耶?”
蘇丹是帝國的皇帝,還要造反,造反還不成功,反被近衛軍羞辱,迫害和殺戮,丟臉之極!
到了年輕蘇丹執掌奧斯曼帝國大權時,遭遇中國人入侵,中國人的火器犀利猶在白皮之上,奧斯曼勇士雖然強大,但連人家的邊都挨不上,再強大的武力值又有什麼用。
窮則思變,變則通,蘇丹年輕,接受新事物快,他認為帝國有仿效中國人與白皮,建立新式軍隊的迫切需求,但這也在古老帝國中引發了不同的反響。保守派要求迴歸古老的奧斯曼軍事
傳統,重現祖先榮耀,他們當中的代表就是近衛軍與宗教頑固勢力。中間派如大維齊爾認為應當學習西歐與中國的的軍事方法,但堅持奧斯曼的思想和文化。激進派則認為舊軍隊和訓練體系已經沒有價值,要求蘇丹按照中國人與西歐模式訓練新軍。
年輕蘇丹傾向於最後一種,他認為想要戰勝中國人,就必須比中國人還要中國人,學習中國人的長處來改造奧斯曼人,但他在大維齊爾的勸說下走了中間道路,同時也就把保守派中分離出來,宗教頑固勢力站在了蘇丹這邊。
其實宗教頑固勢力並不容易搞定,好在有大維齊爾,他勸說了大教長保持中立,保守派中的軍方勢力並不協助近衛軍,近衛軍孤掌難鳴。
夜已經深了,伊斯坦布林城的火光更見旺盛,蘇丹看得開心,竟捨不得回艙歇息。
他的TJ大總管塞利姆勸諫不成,只好向大維齊爾科普律魯·穆罕默德·帕夏報告,請他出面去勸蘇丹。
大維齊爾很清楚蘇丹為何興奮,身為一國之君,自上位後就過得憋憋屈屈,近衛軍大逆不道,竟敢掀鍋,如今他們的末日來臨,換作是大維齊爾年輕時,只怕要泡上茶,拿來小板凳就坐
看通宵達旦了。
不過,他是蘇丹,不休息,終究是不妥的。
於是他從船艙裡出來,找著了蘇丹道:“陛下,明天要對那些逆賊進行處置,請陛下以最佳狀態出現在臣民之前!”
話說得有理,蘇丹點點頭。
他望著一臉淡定的大維齊爾,自己好象永遠都猜測不出大維齊爾在想什麼,突地他心裡泛起一個念頭:“實際上消滅近衛軍都是出於大維齊爾的策劃,此次成功,他的威望將上一個新的
高度,他深得臣民之心,自己雖然提撥起一些官員對他進行牽制,但起不到有效的作用,而且他的兒子又掌握著帝國最強的軍團,要是他想篡權奪位的話,可是相當有利……”
難怪年輕蘇丹有此疑心,大維齊爾現在權勢赫赫,蘇丹認為他有威脅到自己的權位了。